雖然說,他在傅氏集團這么多年,還沒見傅總生過氣。
但上司脾氣好,并不代表下屬可以在上司心情不好的時候隨意蹦迪,這是二百五才會干的事。
正想著,“二百五”就來了。
沈鳴盯著手機屏幕上的一行“裴奚若邀請您語音通話”,感覺有點牙疼。
從相親那會兒起,沈鳴就感覺這位裴小姐不是善茬,后來證明果然如此,先是自曝有八個前男友,后是送陰間小豬畫,最后更是過分,新婚之夜居然就這么跑了。
這會兒也是,裴小姐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一開口,肯定又是花里胡哨、專門氣傅總來的。
他有心截下這通電話,到底還是沒敢僭越,奉上傅展行的手機,“傅總,裴小姐的電話。”
傅展行此時心情好不到哪去,瞥向手機的視線也很冷淡。
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喂。”她的聲線難得輕柔,又帶了點婉轉。
他不動聲色,“裴小姐,有何貴干”
電話那端,裴奚若卻猶疑了下。
他的語氣似乎不太好,是錯覺嗎
她握著手機,一句虛偽問候卡在了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也不知道為什么,平時吧,跟傅展行針鋒相對,你來我往,她從沒心軟過,可一旦感覺到他真的情緒不佳,她就開始犯慫了。
新婚之夜,招呼也不打就丟下“合作伙伴”跑了,好像確實不太道德
想到這里,裴奚若放棄了迂回的念頭,清了清嗓子道,“傅先生,你在生我的氣嗎”
車子緩緩啟動,傅展行接過沈鳴遞來的文件,聽到這句時,手忽然頓了下。
而后他淡定地翻起了文件,“難得,裴小姐竟然會考慮我的感受。”
“”這話說的,好像兩人真情投意合似的,裴奚若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最后,她選擇了和他一樣的虛偽,放低姿態道,“當然在乎了,我這不是來道歉了嗎”
“哦”
“那天晚上,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婚房里。”她誠懇道。
傅展行又翻過一頁文件,“那裴小姐是打算回來”
一聽到“回來”,裴奚若下意識警惕起來,隨即,她又想到了什么,聲調跟著綿下去幾分,“想回來也得等身體養好吧。”
“不知裴小姐得的什么病”
“一種怪病,本來以前都治好了,”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也許是因為那天晚上受了刺激,才舊病復發。”
這是她逃跑夜臨時想到的說辭。
有個生病的前提,就可以名正言順出國療養了。而且,病因還在老公和他的青梅身上,真是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傅展行不咸不淡道,“裴小姐,我和她僅僅只是相識。”連朋友都談不上。
“那傅先生解釋得有點晚,我已經犯病了。”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
傅展行靠在椅背,將手中文件丟到一旁,“裴小姐是在吃醋”
裴奚若順著話茬,虛偽地一笑,“是啊,我已經醋得牙齒發酸了。”
話說完,她就感覺有哪里走偏了她不是來道歉的嗎,怎么說著說著,又嗆上了。
可杠都已經開始抬上去了,總不好半路下場吧,多沒面子。
這么東想西想的,一時也想不到該怎么繼續。
一時間,兩人沉默非常。裴奚若疑心他掛了電話,下意識“喂”了一聲。
“嗯”男人清越的聲線。
好吧,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