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懸在天空,陽光從枯枝篩落下來,氣溫一點一點地攀升。
紀苒感覺越來越熱,抬頭看向天空,這地方應該是炎熱的夏天,因為首都星處于冬天,所以她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多。
她脫掉外套放到一旁,里面的衣服很輕薄,可以調節溫度,穿著倒能抗一些熱量。
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紀苒摸著咕魯魯直叫的肚子,低頭看向光腦,不意外地發現光腦的信號是空的,顯示的時間距離被襲擊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一夜,怨不得餓得這么厲害。
餓肚子的感覺實在不好,但還能忍受。
紀苒看著遠處的焦土,一望無際,沒有多少植物,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這片龜裂的焦土,讓人生起一股焦躁感。
身上除了藥劑外,沒有其他吃的,連口水都沒有。
就算餓得厲害,她也沒想要離開去找食物,她想守著索蘭,等他醒來。
其實她擔心要是自己離開,又來一些捕食者怎么辦不遠處那些動物的尸體和骨架都讓她明白,這星球并不安全,昨晚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殺死夜行的捕食者,但她一點也不敢放松。
紀苒特地查看周圍的環境,這里除了一株枯樹外,只剩下光突突的焦土,找不到殺死那些捕食者的東西。
她心里有些納悶,那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
坐了會兒,她松開握著索蘭的手,試著坐起身。
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差點癱軟在地上,她咬緊牙關,努力地扶著那株枯樹站起,讓身體適應那股酸痛異常的滋味。她覺得雖然身體沒什么傷,但那種被擠壓的酸痛感,從骨頭縫兒絲絲地滲出來,酸爽得讓她眼淚都要掉出來。
太難受了。
紀苒困難地扶著樹,習慣渾身的酸痛感,以至于沒有注意到,當她松開男朋友的手時,地上的男人雖然仍在昏迷,有什么東西從他背部的地方鉆出來,在黑土中潛伏。
好一會兒,她終于適應這種骨頭縫都是酸痛的感覺,慢吞吞地在周圍走動。
枯樹所在的地勢較高,就像一個小土丘,可能是根系較發達,導致地勢比其他地方高。它的樹干粗大,需要三人環抱,遺憾的是,它現在已經變成一株光突突的枯樹,就算枯枝很濃密,仍是擋不住陽光。
紀苒沿著枯樹走了一圈,看到那些動物的尸骸,最大的骨架都有半人高,可見它血肉完好時,身軀一定很龐大。因為陽光熱烈,那些沒被吞吃完的動物尸體在陽光下炙烤,散發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薰得人頭暈腦脹。
她有些承受不住,重新回到男朋友身邊,發現這里是上風口地帶,氣味極少飄過來,倒是清爽一些。
紀苒重新坐下,守在男朋友身邊,然后開始發呆。
太陽升到半空中時,周圍的氣溫更高,又餓又渴,嘴巴干得像著火一樣。
努力地吞咽了下喉嚨,紀苒取出一支止血化瘀的藥劑,小心地滴了兩滴在索蘭的嘴唇上,讓他舒服一些。現在沒有水,她只能用藥劑當水,為他潤潤干躁的嘴唇。
做完這些,她繼續窩在那里發呆。
直到一陣oo的聲音響起,紀苒下意識地看過去,就見到干裂的焦土上,幾只碩大的旱地鼠朝這邊竄來,停在那些尸體前。
她瞪大眼睛,好大好大的老鼠。
這老鼠大得就像成年的黑貓,肥肥胖胖的,一看就是不正常,像是變異鼠。
等看到它們撲過去撕扯啃食那些動物的尸體,紀苒確定它們確實是變異鼠,擁有鋒利的爪子和牙齒,能輕易地撕扯獵物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