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累成這樣,又何必這么強逼著自己。”
這句話順利的將秦明月嗓子眼里的那句你從哪兒進來的,逼了回去。她柳眉微蹙,望向來人“關你什么事。”反正她對這個人就是沒好感,這大抵是所謂的第一眼印象。
借著夜色,祁煊摸了摸鼻子。
他發現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難得說句軟和話,就這么被懟回來了。
“我發現你這丫頭有些不識好人心。”
秦明月依舊蹙著眉,“你是打哪兒進來的,這里可通不了前面。有事若是沒事的話,你就趕緊走吧。”
她不想去想這個人閑的沒事跑到她面前來干什么,也不想去想。
“怎么是不是有些失望來看你戲的不是莫子賢”
這句話終于將秦明月的眼睛逼了過來,祁煊望著她白凈無暇的臉,眸光一閃道“別說我說話難聽,你跟他可不是一路人,不該動的心思千萬莫動。”
秦明月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有些惱羞成怒,又有一種心思被人戳破的窘迫,也因此她格外不客氣“這關你什么事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沒答應給你留座,你一個天天來看不要錢的戲的人,咋就這么事多”
祁煊自問,這還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這么寒磣的,可關鍵是他還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他也是個脾氣大的,當即被氣笑了,“你有種”他就想放狠話,可眼前是個姑娘家,他也耍不好狠,只能狠狠一甩袖子,扭頭就走了。
秦明月站在原地,看著祁煊的背影沒入黑暗之中。
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難道就是為了來給她添堵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心中的那點子郁郁吐了出去,繼續又往回去的路走著。
不得不說,她之所以會有些惱羞成怒,確實是祁煊戳中了她那點不為人知的心思。
上輩子談過兩次無疾而終的戀愛,秦明月十分清楚動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莫云泊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男人,斯文有禮、體貼入微、有紳士風度,不管是從皮相上,還是從舉止談吐上來看,他都十分合自己的眼緣。
且她大哥自打和莫云泊相交以來,屢屢當著她的夸贊此人,能得到她大哥這么高評價的人,反正秦明月是沒見過。就這么日日聽著,不知不覺對莫云泊的印象就越來越好了。
尤其那日,沒人知道秦明月是用什么樣的心情說出那些駭人聽聞的話,她從后臺走出來,其實是抱了玉石俱焚的心思。
事罷,當莫云泊出現,對她投以關懷的目光,她當場有一種想哭出來的沖動,還是秦鳳樓的出現打斷了這一切。
一直以來,自打穿到這身上來后,秦明月選擇面對任何事情,不管是好的壞的,都是回以微笑。
她不能露出一點點沮喪的樣子來,因為慶豐班這些人已經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了,尤其是他大哥,已經到了極致,她不能當那根壓垮他最后的一根稻草。所以,她微笑著、堅強的去想辦法,去給大家創造希望,去幫大家忘卻苦悶,展望未來。
她做到了,唯一忽略的就是自己。
其實秦明月也是脆弱的,那絲脆弱無跡可尋,卻總會在不經意之間跑出來。
那個關心的眼神,和那幾句安慰的話,讓秦明月在那一刻感覺兩人離得很近。
但也僅此而已,她心知肚明有些東西是不能逾越的,來到這里后,她從沒有當下女子的想法,嫁個人相夫教子。也許曾有過,只是她不知道,也因此當被祁煊戳破后,她惱了。
不過也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