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將東西接了過來,塞到懷里秦明月的手中。
“爺在開封等你們,一個都不能少。”
然后,馬兒又疾馳起來。
秦明月的心緊張地怦怦直跳,她忍不住道“其實咱們可以不用連夜離開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祁煊笑了一聲,將下巴低了下來,挨著她的腦袋邊。
“你還懂得這個不過你大概不懂這些人的手段,這里是他們的地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地方又小,先不提咱們藏身何處,即使咱們找到了藏身之地,也沒有人敢包庇咱們。你信不信你前腳藏好,后腳就有人把你給賣了”
秦明月不自在地動了一下。
祁煊又道“不信這武陟縣就這么大的地方,河督署就是這里的天,城外沒多遠的地方就是河營,這縣城里的老百姓多多少少都能與他們扯上些關系。咱們若是不走,就是坐以待斃。”
秦明月不說話,她其實有些窘了。好不容易打算賣弄一下自己超越現在人的眼界,誰知竟是這樣的狀況。
祁煊也不忍再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若是累了,就先睡一會兒,等你睡醒了,咱們就到了開封。”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可秦明月卻不想去戳破他。
就這么聽著他的心跳聲,本來被顛簸得有些難受的身體,漸漸竟有一種熱乎乎懶洋洋的感覺。
這是秦明月第一次跟一個男人用這么親密的姿勢相處,因為之前太緊張,所以根本顧不得多想。此時靠在這里,卻是覺得很有安全感。
這一定是她的錯覺,睡過去之前,她如是想著。
“大人,大人,不好了”
陳讓正坐在屋中喝茶,腳邊上還跪了個小丫頭,正在給他捶腿。聽到這聲音,頓時一個激靈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那小丫頭也被踢倒在地上。
這兩日陳讓一直緊繃著神經,所以有些反應過度了。似乎感覺有損大人的形象,他的臉色格外不好看。
“什么不好了,你家大人現在很好,會不會說話”
來人是一名衙役,此時的他滿臉驚慌失措,顧不得去看陳讓的臉色,就上了一把抓住他,將他往外拉去。
“大人真的不好了,王四兒被打暈了。不光是王四兒,同時被打暈的還有好幾個”
王四兒也是河督署里一名衙役,奉上頭的命令這兩天一直在暗中守著,他被打暈了,同時還有另外幾個人被打暈,可不是出了亂子。
陳讓顧不得多想,忙不迭地就和這衙役一同過去了。
去了之后,果然見地上躺著幾個人。
“你們都是些干什么吃的,還不把他們叫醒”
很快就有人提了兩桶井水過來,往幾人身上一澆,幾個人都醒了過來。
醒了之后,陳讓問話,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本來正站著,突然腦袋一疼,人就暈了過去。
陳讓被氣得連連跳腳,問清楚幾人守的地方,在心中大致想了一下,他當即叫了聲不好,就領頭往之前胡成邦一家人住的那院子跑去。
十多個人撒進這巴掌大的地方,不用掘地三尺就找出了異常。
也是祁煊的人根本沒打算遮掩,那片殘瓦斷垣之中,有一處墻壁被人掏了個洞,看樣子還是新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