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珩來了興致,正想說誰家這么倒霉啊,竟然驚了馬。
突然想起來不對,那馬車的樣式不是安郡王府的也是祁煊跟人不一樣,他歷來嫌棄馬車里的空間逼仄,所以用的馬車都是往寬敞處造,通體黑色,又是那么一個龐然大物,孫珩就算眼瞎了,也看不漏下。
他當即心叫一聲不妙。他可是知道祁煊那廝素來不愛坐馬車,府上的馬車都是擺設,只有前陣子才總是見他馬車來馬車去,那么車里是誰不用想了。
他顧不得多想,忙叫了一聲跟我走,就一夾馬腹沖了過去。
好不容易追上去,遠遠就見那馬車在胡同里橫沖直撞的,幸好這條胡同是某家宅院的院墻,尋常人走不到這兒來,不然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霍叔,有辦法沒那車里估計坐的是安郡王未婚的妻子。”孫珩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绔,這種情況他哪怕急得直冒火,也只能求助他人。
“小公子別急。”
說著,霍叔就一夾馬腹追了上去,先是與那馬車并行,并時不時注意別自己被撞著了,瞅準時機他便一個騰身跳了過去,騎在那驚馬之上。
“霍叔好身手”
孫珩忙不迭地就驅馬跟過去了。
馬車又往前跑了十多米的樣子,突然拉車的馬轟然倒地,卻是霍叔不知用什么手段將馬兒擊斃了。
霍叔倒是一個扭身就在馬倒地之前,跳下了馬,秦明月腦門上卻沒長眼睛,跟著沖勢就滾了出來,幸好她快滾出馬車之前使勁地抓住了車門,倒是險險沒滾下來。
“秦姑娘,你沒事吧”
秦明月剛穩住心神,抬頭就看見一名藍衫男子走了過來。
正是孫珩。
“孫公子,謝謝你了。”她心有余悸道。
“不謝,不謝。”孫珩臉上掛著可疑地傻笑,“我和榮壽是多年的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真沒受傷,要不我送你去醫館”
秦明月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笑容怪怪的。手指尖的刺痛讓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心,舉起手才發現原來因為方才太用力抓住車門,所以手指甲全部崩裂了,鮮血淋漓的。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我送你去醫館。”孫珩伸手就想扶她,直到秦明月用手臂擋了擋,他才反應過來縮回手“我只是一時情急,沒想、沒想”
秦明月忙點了點頭,“謝謝孫公子,我沒什么大礙,醫館就不用去了,您看能不能送我回家。”
“行,這多大點兒事,我這邊送你回去。”說著,孫珩就命那個年輕點兒的護衛將死了馬拖走,用他們的馬套車。
“另外我家的車夫摔出去了,恐怕傷得不輕,您看能不能”
“車夫我們方才倒是看見摔出去一個人,好像暈在路邊上,我這就叫人去看看。你別擔心,先上車坐著,我先送你回家。”
秦明月點點頭,就讓香巧扶著進車了。方才有秦明月在前面擋著,香巧倒是沒摔出去,就是秦明月在動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腰似乎受傷了,疼得厲害,一動就疼。
“姑娘,你沒事吧,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應該擋著您才對。”看著秦明月鮮血淋漓的雙手,香巧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忙撕了裙子要給她裹上,卻被秦明月給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