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車,香巧吩咐車夫回府。
秦府在椿樹胡同,離琉璃廠有些距離,回去大概需要兩刻鐘的時間。
見路程還遠,再加上逛了一個下午,秦明月也有些累了,便靠在引枕上小睡了一會兒。
等再次醒來,是她被一陣劇烈的撞擊感驚醒的。
她睜開眼睛,還來不及反應,頭就撞到了一旁的車壁上。
車跑得很快,上下顛簸,香巧自己都坐不穩了,還用盡力氣拉住秦明月。
“姑娘,你沒事吧”在確定秦明月只是撞紅了一塊兒,并沒有什么大礙,她才疾言厲色去問外面車夫“大成,到底怎么回事,怎生把車趕得這么快,傷著姑娘可怎么辦”
車外傳來大成斷斷續續的聲音,“香巧姑娘,馬驚了,小的實在是拉不住”正說著,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東西,大成慘叫一聲,便再沒有了動靜。
見此,香巧也被嚇得不輕,面色慘白地望著秦明月,像似想哭的樣子。
“姑娘,大成肯定摔下去了,咱們咱們可怎么辦才好啊。”
秦明月緊緊地抓住車窗邊緣,才歇力穩住自己的身子。她空出一只手去掀車窗簾子,往外望去,好像是到了一條胡同里,沿路似乎沒有什么人。馬跑得很快,根本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跳車肯定是不行了,這么快的車速,恐怕人跳下去不是被摔死,就是被車碾死了。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死亡再度來臨,秦明月甚至能感覺到頭頂上懸著的那把死亡鐮刀,所散發出來屬于死亡的氣味兒。
“跳車肯定是不成,咱們等。”她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等車停下來。”
自打那次捅了那么大的漏子,孫珩被他爹南寧公看得更緊了。
以前是讓他姐夫派人盯著,現在直接南寧公親自派人盯著他。從他出家門就開始跟著,按點兒去點卯當差,不到時間不能四處亂跑,想去哪兒得跟著他的人同意才可。
正好南寧公這是派出來的人是早先跟在他手下的一個家將,資格老,武功高,孫珩看著人還得叫一聲叔,以前慣用的恐嚇威脅的招數全部不管用了,只能日日過著沒有天日的日子。
幸虧他干得是五城兵馬司的活兒,五城兵馬司是干什么的,就是管街面的,所以他還能出來巡街透透氣。
其實哪里用得著他來巡街,不過是找個借口罷了。
孫珩騎著馬在前頭百無聊賴地走著,身側跟著兩個人,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點兒的,都是騎著馬,反正也不怕跟丟。
“霍叔,您別跟著我了成不成,讓我喘口氣兒。”
霍叔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生得體格壯碩,一看就知道外家功夫練得不錯。他笑瞇瞇地看著蔫頭耷腦的孫珩,道“小公子你這不是出來透氣了,難道想去喝酒不成不過最近安郡王似乎忙著大婚之事,可沒功夫跟你喝酒。”
“沒有安郡王,還有陳六他們,霍叔你忍心看著我就這么的凋零了”
霍叔失笑,正想說什么,突然眼睛一瞇。
孫珩順著望過去,自然也看到了那副場景。就見一輛馬車宛如脫韁野馬似的往前竄去,那車夫下盤不穩,被顛了下去,當場人就摔暈了過去,而馬車也消失在他們視線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