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把總嘿嘿冷笑“口不擇言最好,我就怕你心大了。”
這時,門突然被敲響了。
“進。”
一個身穿黑色短打的漢子走了進來,“回把總的話,那些人已經被打發走了。”
黃把總微微一點頭,這人便下去了。
胡把總歪在椅子里,笑呵呵的,“還別說,這些人真好對付,隨便打發打發就走了。”
黃把總睨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選了這樣的人動手。”
“還是老黃你高,以后弟弟我就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說著,胡把總眼珠子一轉,道“對了,那艘船真不動”
黃把總冷眼看他,死性不改
到底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他們走得是姓趙的路子,除非你想把事兒鬧到姓趙的面前。”
胡把總嘿嘿一笑,搔了搔頭“那就算了,我還是歇著吧,聽下面人說那艘船這次帶出來的都是好東西,估計銀子大把的,不能動手倒是可惜了。”
靜了一會兒,兩人又說起新任水師提督的事。
“我聽人說這新任的提督是個嫩腳蝦,被那邊幾個副將像耍孫子一樣糊弄,成日里就顧得去喝花酒了。”胡把總不知是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笑瞇瞇地和黃把總當樂子說。
與之不同,黃把總卻是滿臉冷肅,胡把總往這里瞄了一眼,被嚇了一跳。
“怎么”想起這個老搭檔素來的秉性,他忍不住道“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事兒不成”
黃把總摸著手腕上的檀木佛珠,緩緩轉動著,每次他心中有什么拿不住主意的事,都會有這個動作。
半晌,他才道“這事你少攙和進去,反正咱們這里天高皇帝遠,那邊就算鬧破天去,與我們也沒干系。”
見他這樣,胡把總更是好奇了,“難道還真有什么事不成”心癢得宛如貓抓。
知曉他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黃把總斟酌一下,才道“反正我覺得安郡王沒表面那么簡單,當初河南鬧洪災,多少人明眼看著,就是不動。偏偏他就能把事兒給辦成了,還能將天捅破個窟窿。那次在他手里,你算算掉了多少人的腦袋,你何時見過朝廷一次殺過這么多官恐怕圣上都沒有這種手筆。所以,我估摸著瞧低他的人,恐怕要吃個大虧。”
“瞧你說得這么邪乎”
可胡把總細細想著,卻是越想越覺得慎。
正想著,他又聽黃把總道“對了,我打算再做兩趟,下個月就收手不干了。”
這話可把胡把總給驚的,他們好不容易才背著趙參將想出這種來錢的法子,這才干了沒多久,怎么就要收手了。
他連連追問,黃把總就是不說。
最后還是被他問急了,才說出原因“我感覺要出事。”
這話說得太玄乎,可胡把總卻是心中一個激靈。
他和黃把總認識幾十年,兩家人就住隔壁,打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后來長大后,都是接了老爹的位置做了把總。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被那姓趙的龜孫子當苦力使。這么些年,胡把總還是第二次聽黃把總說感覺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