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祁煊名義上的嫡母,若是經由祁煊的命令殺了這刺客,卻同時也害了太后的命,一個弒母之名是跑不掉的。
秦明月的面色也不好,萬萬沒想到她和祁煊動用所有手段去查的人,竟然就在太后的身邊。
可誰能想到一個大男人會裝成女人藏身在宮中,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太監、侍衛乃至太醫身上了,根本沒人會想到是一個宮女。
還是一個在太后身邊服侍多年的宮女。
到底該怎么辦?
而就在這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太后竟然自己往那利刃上面撞了去。
……
宮里一片低氣壓,來往行走的宮女太監們個個步履匆匆,行走之間連頭都不敢抬。???
誰也沒想到,先皇殯天還不到一年,太后也跟著沒了。
至于太后為什么會沒了,無人敢私下談論,知道內情的人個個忌諱莫深。
對外的說法是,刺客挾持太后意圖脫身,哪知太后深明大義,自刎殉節。
至于刺客是哪里人?
自然是金人了,只有一直對大昌虎視眈眈的金人,才能干出這種無恥至極的事。
沒人去關心那個刺客的下場如何,因為誰都知道他絕對不可能活,就是個千刀萬剮的下場。
也沒人知道咸若館里死了個掌事姑姑,是被人掐死的,更沒人知道這刺客在太后殉節之后,竟然狂性大發,說了些不可傳于人耳的話,然后跟著也自盡了。
刺客的尸體被祁煊秘密處置,至于太后則是停靈在慈寧宮中。
慈寧宮,整片宮群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到處都是一片死寂,太監宮女們似乎一夕之間就沒了,只有胄甲分明的禁衛侍衛把守在宮門與殿門前。
寢殿中,太皇太后臥在雕龍畫鳳的床榻上,一只手拍著床,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封了他們的口,封了他們的口……”
她的聲音虛弱而無力,面上卻帶著一種窮兇極惡的猙獰。
祁煊和秦明月站在她的床前,默然無聲。
太皇太后在看到太后慘死當場,藍庭受了刺激道出他和太后的私通之事,當場就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卻是半截身子不能動,說話也有些不清楚了。
太醫說這是腦卒中,幸虧是輕微的,若是嚴重者當場斃命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
太皇太后醒了之后就叫囂著讓祁煊封了他們的口,她口中的‘他們’不言而喻,自然是那些當時在場的太監宮女們以及禁衛軍的侍衛們。
那些命婦們也就罷,她們只目睹前情,沒有看到后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足以遮掩,即使有人明白其中恐有什么內情,也不敢多言。
可那些太監宮女以及侍衛們,卻是無奈面對全場。
可問題是加起來數百人,何其無辜!
他們根本什么也沒干,卻要被無端牽連!
祁煊和秦明月能明白太皇太后為何會如此激動,若是這事傳出去,她和太后的一世清譽,甚至是馬家的清名,全都毀了。
太后與人私通,珠胎暗結,又遭慘死,何等駭人聽聞!
是時,不光太后會被奪了封銜,她也逃不掉受牽連。
因為太后是她的外甥女,她也是馬家的人。
“祖母,當時在場人太多,恐怕……”
太皇太后惡狠狠地瞪視著祁煊,“你敢大逆不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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