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中,見愁的目光,便不自覺地移到了陳廷硯的身上“這么說,你”
“你以為,我為什么混得那么好嗎”
陳廷硯眨了眨眼,露出了一臉的得色,有一種狐貍尾巴都要翹起來的感覺。
“猜猜我在這里做什么”
“當夫子”
話題的前后因果聯系很好,見愁幾乎是一瞬間就猜了出來。
陳廷硯頓時笑起來“不愧是見愁姑娘,這都逃不出你的法眼。”
的確,見愁猜得不錯。
陳廷硯現在不算是什么夫子,但是對那些想要出人頭地的人來說,有個好的老師,教他們去應對鼎爭第二輪的“識文斷字,經義策論”,那真是太急缺了。
尤其是,陳廷硯曾經還是尚書的兒子,他父親也曾在大夏當過主考官。
所以,陳廷硯對這些東西更為熟悉。
如今,他也算是枉死城里小有名氣的一號人物呢。
陳廷硯毫不吝惜自己的口水,在見愁面前大大地表現了一番。
見愁也算是大開了眼界,一則覺得有那么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對的道理,二則覺得很是新奇,整個極域都跟十九洲有相似之處,卻又獨特得讓人忍不住贊嘆。
“那么第三輪呢會像是擂臺賽一樣嗎”
就像是十九洲的左三千小會一樣。
見愁很自然地聯想到了那邊。
陳廷硯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自己之前了解到的東西,最后則是搖了搖頭“說像也像,說不像也不像。每年的規則不固定,有的時候會是擂臺賽,有的時候則喜歡把所有人都扔去一個地方。有的年份血腥,有的年份溫和,都看那一年八方城那八位寶座上的閻君,到底心情如何了”
這么看來,極域到底還是比十九洲略顯殘酷。
至少說,比十九洲大部分宗門殘酷。
畢竟在十九洲還有混亂的明日星海,黑暗的東南蠻荒。
見愁慢慢地跟著陳廷硯的話,點了點頭。
“所以這是個一步登天,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人人都要爭破頭。”
“勉強可以這樣說。”陳廷硯并不否認,但是很快又惡劣地一笑,故意對見愁道,“不過也不全是這樣,在這里身敗名裂的也不少。”
“身敗名裂”
這倒是頭一次聽說,見愁再次好奇。
陳廷硯那折扇慢慢地放在了桌上,上面繡著的桃花,有種嬌艷欲滴的色彩。
見愁看了那扇子一眼,忽然覺得他跟如花公子,甚至跟她那有意思的四師弟沈咎,說不準有點話聊。
不過,目前也就只是想想,怎么離開極域還沒頭緒呢。
見愁的目光注視很是隱晦,陳廷硯半點沒感覺到異常。
他放平了折扇,便唇角一勾,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看向了窗外熱鬧的街市,此刻,道上還有不少人在行走。
“我沒進入這片地界的時候,也在想什么海外仙山不過到了極域,才知道,都是扯淡。你知道為什么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鼎爭嗎”
陳廷硯的表情,明顯已經沉了下來,仿佛離一個紈绔有點距離了。
鼎爭里面,似乎還藏著什么
見愁心思微妙了一些,搖頭“不知道。”
“因為每一次鼎爭,都會產生巨大的利益。”
好歹他爹也是混跡官場的老手,更不用說曾經的謝不臣手腕眼界都是高超,兩方面的耳濡目染之下,陳廷硯也絕不像他表面上這么簡單普通。
來到極域的時間,也就那么一小段。
但是翻閱過了關于鼎爭的記載,也曾親眼看見過一些相關的事情,陳廷硯敏銳地發現了藏在鼎爭背后,一些尋常人不會想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