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饑民死多了,還被淘汰成老兵精兵了。
歷史上二月,流寇就縱兵四出,到處打糧攻城,不知他們會不會來睢寧,又或來多少人,攜帶什么武器。
火器是守城野戰利器,特別火炮,楊河也略略看過,知道睢寧雖小,城頭各處也有二十多門佛郎機火炮,雖然都是小銃狼機,最大不過打兩斤重的實心鐵球。
不過有炮總比沒炮好。
火炮威力難以想象,就算他用二三號的小銃狼機,每彈重也有五兩到十兩,此時一斤六百克,一斤為十六兩,一兩就約為375克。
五兩十兩的炮子放平了打,近距離一炮過去,百步內流賊可接連打透十幾人,個個不是兩截就是身體一個大洞,對流寇的士氣殺傷力會非常的大。
特別楊河會討要那種獵鷹炮類型,轉動靈活,可高可低,可左可右,又有準星照門握柄,可當成極大號的火繩槍使用。
有時也可以打打霰彈。
典史魏崑崗張了張嘴,下意識就想反對,他管民壯,火炮也是歸他管,不過知縣高岐鳳已是斷然道“好,就撥給練勇隊中狼機銃五門,二號二門,三號三門。”
楊河是他提上來的,作為知縣,守土有責,城池若破,他也活不了。
楊河鄉兵是睢寧唯一能打的,不武裝他,武裝誰
他更對楊河多了很多信心,溫言道“慎言,你繼續說下去。”
楊河道“是下官每觀邸報,還發覺流賊每每陷城,多是饑民內應所至,現圩門外北處,聚集的流民已超過千人,恐怕還會越來越多。這些流民若放進城內,會是極大隱患,倘若任由聚集,不言他們饑寒之事,流寇若至,亦會為賊所用,驅其填壕,死于非命。所以下官認為,當務之急,是要安排好這些流民難民。”
鄧巡檢一直是擺設,只是安靜聽著。
對這個問題,典史魏崑崗更是裝聾作啞,這事他才懶得管。
縣丞劉遵和又面無表情,高岐鳳則是頭痛。
城外流民越多,他豈不擔心只是如何安排呢
按理說流民前來,最好處置是編戶齊民,給他們耕牛種子口糧,讓他們去開墾荒地,這樣治下人口田地增多,也是政績。
只是這需要大量的錢糧,縣里哪拿得出睢寧的土質也不好,一般荒地開墾當年都談不上收獲,可能到第二年,第三年,才會略略有一些收成,難道縣中要一直養他們三年
否則田地沒有收成,流民沒有生存的口糧,又會繼續拋荒鬧事。
以工代賑一樣是有效手法,只是繼續老問題,縣中沒有糧錢,沒看到城內的道路都是泥土路就是因為沒錢鋪青石板。
一趕了事更不可能,不說巡按風聞,就是城內都會物議嘩然,對他高知縣的名聲極為不利。
所以一直拖,拖一天算一天。
主簿鄭時新這時嘆道“流民啊,下官也看到了,城外流民越多,賑濟的糧米卻是不足,很多流民也沒有御寒的冬衣。下官還聽說,越多的流民凍餓而死。”
高岐鳳皺眉聽著,只覺自己頭殼一陣陣炸裂,強忍著在眾官面前不失態,他揉著腦仁道“糧米缺乏啊贊府,你吩咐一下,撥些羨余錢,還有從常平二倉拿些糧,讓城外的流民不要餓死。”
縣丞劉遵和看了楊河一眼,淡淡道“縣尊,羨余的錢還要養鄉兵呢,預備倉空空,早沒義民納捐。常平倉的糧也不多了,青黃不接時,還要備荒調劑縣民呢。”
楊河靜靜聽著,他知道古時都有常平倉,主要是調節糧價,儲糧備荒之用,糧價低時,官府適當提高糧價進行大量收購,糧價高的時候,適當降低價格進行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