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養大叫著,手中長矛高高拋了出去。
“砰”一聲銃響,一個正在拋射的步卒誘兵猛然頭腦開花,頭上的氈帽飛了出去,連著骨碎腦漿飛揚。
一個步卒誘兵恐懼的一聲叫,就將手中的盾牌高高舉在身前,卻是藤牌,以油浸過,對上官兵一些不犀利的火器,甚至五十步距離都可以擋住銃子。
然這時又“砰”的一聲銃響,對面又有一銃擊來,就打穿了他的藤牌,然后這步卒誘兵胸口就騰起一股血霧,慘叫著摔倒在地,就是聲嘶力竭的哀嚎。
驚恐喊叫聲一片,不時有誘兵步卒廝養被呼嘯而來的箭矢射翻在地。
更有火銃聲此起彼落,銃銃又準又狠,打得還遠。就見百多個步卒廝養誘兵一個接一個被打翻在地,他們引以為防護的皮盾,藤牌,絲毫作用都沒有。
“砰”
對面又一聲爆雷似的銃響,一個步卒下意識舉起皮盾擋著,然轉眼盾牌就被破開大洞,他胸前更綻開大團血光,然后身后又是噴出血霧,一個扭曲洞口出現在他后背,樣式有若花朵。
這步卒應聲而倒,滾在地上,雙目睜得大大。
一個掩在他盾牌旁射箭的步卒誘兵雙目睜得更大,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恐懼,還有點點同伴中彈時濺在上面的血花。
猛然這弓手驚叫道“啊,魯密銃”
他聲嘶力竭的尖叫,轉身就跑。
與他一樣,余下的步卒廝養們也是驚叫著回逃。
他們確實引誘來對面開銃了,然這結果是他們承受不了的。
山包上,孫可望正要歡叫,對面果然開銃了,他的誘兵之計起效了,然他的叫聲還未出口,轉眼就沒在咽喉間戛然而止。
對面是開銃,但不是土墻后的銃兵,看騰起的煙霧,似乎是從山頂上發射,他們也有散兵應付這種場面,自己的誘兵之計仍然未起作用。
他下意識看向邊上的張獻忠,看義父的臉色非常難看,眉間膿水源源流出仍然不知,只是喃喃罵道“驢球子,老子要折兵了。”
“后退者死”
回逃的步卒廝養正喊叫著逃下山坡,然迎接他們的不是安全之地,而是一陣箭雨。
引誘的馬兵雖然不敢過官道,但對付這些逃跑的步卒們卻是手到擒來,張弓撘箭,就將他們射翻在地。
偶爾有漏網之魚,就迎上了后面在鼓點聲中黑壓壓而來的進攻大陣們。
“邱哥兒饒命啊”
一個僥幸逃過馬兵箭矢的廝養正要松口氣,當頭就被一個大步走在前面的“領頭子”砍翻在地。
他凄厲的慘叫著,大聲求饒,叫聲中,似乎這廝養還與這“領頭子”是相識。但這領頭子只是不理,刀刀毫不留情。血珠飛灑,這廝養叫聲慢慢低沉,最后躺在地上不動,雙目圓睜,大攤的鮮血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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