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抄起自己的翼虎銃,舉目看去,竟是幾個韃子馬甲,與早前見過的韃子不同,他們穿著藍色的棉甲,相同的是神情間都充滿暴虐嗜血的味道。
他們持著皮盾刀斧咆哮沖來,煞氣騰騰,錢三娘翼虎銃一舉,就指向一頂盾沖來的韃子,扣動板機。
這韃子頂盾沖鋒,盾牌高舉,掩護了胸膛與大半頭臉,只露著右手間沉重的雁翅刀,猛然轟然巨響,他的盾牌就洞開了,接著他右胸上騰起了大股血霧。他嘶叫如狼,不敢相信就從坡地上滾下去,然后蘆葦叢中傳來凄厲難言的嚎叫。
李如婉同樣開了一銃,硝煙彌漫中,另一個韃子盾牌破開,同樣踉蹌的從坡地上摔滾下去。
錢三娘扭動銃管,換了一個孔眼,剛探頭,煙霧中,一把飛斧忽忽旋轉過來,錢三娘急忙一閃,那飛斧從頭盔邊凌厲呼嘯而過。
接著是沉重的踏地聲,硝煙中一個魁梧猙獰的身形向著這邊瘋狂撲來。
這身形一身的重甲,胸前兩個大大的護心鏡,背后斜尖如火小旗,甲葉鏘鏘,若一個鐵人似的大步過來。
他每一步都沉重之極,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他似乎受了傷,身上有萬人敵爆炸后留下的彈孔血痕,但他仍然怒吼著,看到錢三娘二人,更加快腳步,露著森森的牙齒,高舉手中的挑刀武器。那是一種類斬馬刀的兵器,窄而彎曲,寒光閃閃。
“這是”錢三娘吃驚,但她手上卻沒閑著,翼虎銃一舉,對著這重甲韃子,就給了他一銃。
濃重的白煙彌漫,猙獰的身形上騰開一股血霧,他不敢相信的一顫,他沉重厚實,以鑌鐵打制的鐵甲竟被破開了
新安軍的翼虎銃使用長形獨頭彈,鉛液中還加入錫提高硬度,二十步連三重甲都沒用,這幾步之遙,這重甲韃子鐵甲被破開再正常不過。但他不能接受,不顧傷口汩汩流血,嘶吼著,仍舉著挑刀武器嚎叫撲來。
李如婉此時也扭轉了銃管,給了他一銃,這韃子又是一顫,身形一個踉蹌。但他神情猙獰,仍然持著挑刀,掙扎往這邊過來。他口中涌著血沬,加上傷口處流出的鮮血,雪地上一步一個血印。
這下錢三娘與李如婉真驚了,二人再扭動銃管,同時開銃,“砰砰”熾烈的火光伴隨著硝煙從銃口處噴射而出,兩發沉重的獨頭彈再次擊打在他身上。
他以鑌鐵打制,重疊如鱗的精甲再次被破開,鮮血汩汩,孔洞深陷,甚至中彈甲片周邊都現出道道裂隙,獨頭彈進入他的身體,再次給他造成開花似的傷害。
這重甲韃子終于轟然倒地,他無力的握著自己挑刀,大口喘息,就如瀕死的野獸般。
看著這韃子甲上四個血洞,身上還有萬人敵帶出的傷痕,二人都是心有余悸,李如婉吃驚道“難道這就是韃子的白甲”
錢三娘將翼虎銃背回身上,取旁牌在手,抽出自己一桿手銃,看了看坡下蘆葦叢“不知還有沒有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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