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錢三娘,殺死這韃子白甲后,聽附近慘叫連連,卻是一哨騎與一正藍旗韃子扭打在一起。此時那韃子正騎在他身上,斧頭不斷往他身上劈砍,那哨騎慘叫著,拼命掙扎。
錢三娘利劍投射過去,刺透了那韃子的脖頸,血花噴濺,他無力的撲倒在哨騎身上。
錢三娘正要過去,忽然“轟”的一聲,院門碎裂,又一巴牙喇破門而入,一哨騎翼虎銃剛舉起,就被他撞翻在地,馬蹄不客氣的踏在他身上,骨裂聲聲,這哨騎凄厲的嚎叫。
這巴牙喇進來,看到錢三娘,眼前一亮,手中的八旗長槍就是舉起。
錢三娘看了看,自己的狼牙棒正靠在堂門那邊,她過去一把抄起,那巴牙喇一催戰馬,同時開始沖鋒。
他盔甲沉重,人馬披掛,手中長槍提到腰間,人馬合一,鐵蹄就踐踏著雪花過來。
錢三娘舉起狼牙棒,也喊叫著沖鋒,她整個身子跳躍起來,閃掠到白甲韃子的左身側。那巴牙喇的長槍轉過來,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錢三娘狼牙棒先期一步砸在這韃子的頭顱上。
他髹漆鐵盔瞬間就凹陷下去,頭骨碎裂、擠壓,紅的鮮血,白的腦漿拼命噴濺,最后他的頭顱如同破碎的爛西瓜,脖子扭曲骨折,他長槍緊挨著錢三娘的頓項刺過,就轟然從馬上摔下。
客棧不遠馬頭鋪的荒涼山包上,那正藍旗的巴牙喇壯達務珠克圖、噶布什賢營的科爾昆、鑲紅旗的分得撥什庫屯岱策馬觀看,這邊離客棧僅幾十步,他們又居高臨下,彼此雙方的形勢看得一清二楚。
看那邊戰場形勢,務珠克圖的喉結急速的上下滾動,他喃喃道“這些明軍是什么人,如此驍勇他們用什么火器”
他越看越心驚,待最后又沖進去的巴牙喇陣亡后,他更是冷汗涔涔而下,這些巴牙喇可都是旗中的寶貝,此次哨探,他也只帶四個巴牙喇出哨,全部折在這了,他回去后如何交待
旁邊屯岱也是咬牙切齒,看身旁那飛虎狐尾旗的健壯身影,他心中暗恨,都是這奴才跋扈主張,力主要與那伙明軍交手,追蹤后還設下到前方埋伏攻擊的策略。
但屯岱與這伙人交過手,知道這伙古怪的明軍哪有那么好吃果然,三十多個攻打的兩旗馬甲勇士,恐怕已經傷亡過半了。特別陣亡的四個巴牙喇兵,不說務珠克圖,便是他想起來都心如刀割。
他心中發狠“若主子問起,我屯岱定會如實稟報”
務珠克圖猛的發狠“不能再打了”
他也不征求旁邊科爾昆的意見,取出一根哨箭,就是凌厲射向空中。
科爾昆不以為意,臉上仍然玩味的神情,見攻打客棧的兩旗勇士在哨箭的傳令下退回,他深深的看了那邊一眼,吐出四個字“確實有趣。”
他一撥戰馬,馬匹“唏律律”的叫,就旋風似的沖下山包,往馬頭鎮那邊去。
終于攻打客棧的清軍退走,他們拼命奔到潛伏的河岸處,騎上馬匹往北面奔走,眾邳州哨騎也無力追擊,他們到底線了,韃子若是繼續強攻,他們也不知能否支持住。
眾人劫后余生,均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顧積雪冰寒。他們滿臉的硝煙痕跡,很多人身上處處傷痕,身旁又有敵我尸體,傷者的痛叫,地上血腥遍地,血與雪混合一起,凝成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