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爾格克同樣觀察,崖壁邊腳步雜駁,顯然逃亡者盡從這邊逃上去,但先前他們大喊大叫,眼下絲毫動靜都沒有,這個狀況由不得眾韃子生疑。
色爾格克等人商議一陣,令馬甲東阿、富義上前試探,他們半拉著弓,在后提供掩護。
東阿、富義二人皆持盾牌,一人持鐵錘,一人持雁翅刀,謹慎從崖壁邊的緩坡摸了上去。
快要探出崖壁時,東阿還做了個假動作,但緩坡上沒有任何動靜。
二馬甲放下心來,繼續往坡上摸去。
色爾格克等人心下一松,也要跟上去。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清脆綿長的銃響。
東阿手中的盾牌碎裂,胸前一股血霧爆起,就從山坡上滾落下去,點點殷紅隨之撒落。他右肺部被打透,二層的重甲絲毫沒有阻擋銃彈,甚至銃彈碎塊散入胸膛各處,形成了氣胸現象。東阿呼吸急促困難,每次呼吸都宛若尖刀在肺部攪拌。他滾在地上拼命咳嗽,大口大口的鮮血咳出。
另一邊的富義聽到銃聲,還來不及動作,又是一聲銃響,山林回音,盾牌的碎屑飛揚,富義向后飛騰出去,重重摔在坡上,隨之帶起大股積雪。他護心鏡被打出一個大洞,孔洞中噴出大股的血液。他一動不動,眼睛睜得大大,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失去了生命。
“有埋伏!”色爾格克等人大喝,立時閃回崖壁。
色爾格克眼尖,眼角余光瞥到左前方有煙霧騰起,距離他們位置三十幾步,他依著山石,向那方試探的射了幾箭。
亦有眼尖的巴牙喇張弓撘箭,各依掩護,向煙霧處猛射。箭矢呼嘯若閃電,各樣月牙披箭、大禮披箭、掏檔子箭往那邊飛掠過去。
但詭異的是,坡地上方沒有任何動靜,靜悄悄的,不知伏擊者仍在潛伏,還是他們已經逃走?
眾人停止射箭,眾目相看,彼此的臉面都是鐵青。
又遭伏擊,又有兩個馬甲被打死。
看中彈的東阿與富義,一人早已氣絕,一人仍在抽搐,嘴角大股的鮮血涌出,眼看也不行了。
一巴牙喇建議殺上去,將伏擊者千刀萬剮,色爾格克搖頭,總覺情形有些詭異。
今日遇到兩波伏擊,但總感覺這第二波與第一波頗有不同,打得準,銃聲也頗為奇特,往常從未聽過。
他與眾人低語,決定從側翼包抄上去,他留兩個巴牙喇、兩個馬甲與他一起。余者三個巴牙喇,分得撥什庫格岱等五個馬甲從疏林那邊抄過去。
很快格岱等人又下到樹林,然后轉到右翼,借山石樹木的掩護,慢慢摸了上去。
色爾格克等人待在原地,緊依在崖壁邊,半拉著弓,僅用眼角余光瞟著那方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