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故’?那你姓什么?”
“下次回答你。”
“又是下次,那你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的劍?”
“為何喜歡本尊的劍?”
“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歡,”他非常理直氣壯,“我能摸嗎?”
兵主搖頭:“不能。”
“…那好吧,我回家去釀酒,我一定會釀出來的。”小沙彌來了又走,第三次來,兵主告訴他自己的姓氏:“我姓容,單名一個故。小沙彌,你叫什么?”
“我在須彌山出生,從佛界花蕊降生,所以就叫我花。因為我還很小,所以佛陀叫我小花。”
兵主抿著酒盞的嘴唇不經意揚起一個弧度:“難怪你養了這么多的花。”
“因為佛界什么都沒有,不好玩,只有花花草草了。”
將最后一滴酒喝完,兵主將酒杯倒過來,一滴晶瑩的酒液落在了桌上:“小花,希望你下次給本尊帶一點不一樣的酒。”
古遙離開仙界,又回家鼓搗著釀酒,百年間彈指而過,他是唯一能走進兵主殿中的人。他釀造的酒在仙界反響相當好,那些小神仙都喜歡找他換點酒喝,奈何就是喝不醉兵主。他聽仙界的仙兵說:“那是威名赫赫的戰神大人,連帝君見了都要忌憚三分,你釀的酒怎可能灌醉他!他若不想醉,誰能讓他醉。”
古遙認輸了,挫敗道:“我就想摸摸你的劍而已。”
兵主送給他一把小一些的劍,細長古樸,是仿著景凌劍而來,通體漆黑,但沒有景凌劍身上的山川日月,劍身光潔而冰冷,撫觸上去卻滑如綢緞,劍身單單一個“故”字。
“我要景凌劍,你送我這一把做什么!”
“都是劍,有何分別?這是我親手為你鑄造,小巧一些,可隨身佩戴,再說了,你一個佛子,為何執著于兵器,你們佛,不都講行善積德么。”
古遙的小臉皺了起來:“我要另一把。”
“沒有。”
“我知你有,你連摸都不肯讓我摸一下么。”
“不給。”
“你是兵主,是戰神,怎么這樣小氣?這一百年,我給你送了多少花,多少酒,你心里一點都沒有我嗎。”
“小花……”兵主嘴唇微動,似還想說什么,古遙已經離開了,騎著他的象回到了佛界。
回到佛界的翌日,古遙就收到了一份禮物,是從仙界送過來給他的,兵主的隨身佩劍,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景凌劍。
這把劍兇光戾戾,一看便是殺了不少人,染了無數鮮血,從戰場上下來的曠世神劍。
古遙喜愛的不得了,感覺其中有靈,更有一種和兵主身上類似的氣息,說不上來的氣味,聞著感覺很安靜,讓他很喜愛。
他帶著劍去找仙界兵主,卻得知神魔開戰,兵主去戰場了。
“他將劍給了我,如何能去戰場?”
守戰神殿的仙兵恭敬回道:“兵主大人還有一把魔刀,他有一把刀便足矣。”
古遙只得回去,他發現自己不執著于這把劍了,只想著兵主什么時候回來,他釀了好酒,還要給他喝呢。
可神魔開戰,一戰便是幾十年,古遙在佛界等啊等,他就將景凌劍隨身帶著,連睡覺也放在身側。
劍中劍靈被兵主的神識擠壓到了劍尖,只留給景凌一丁點的縫隙茍延殘喘。
景凌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要被這樣懲罰!兵主又是中了哪門子的邪,大戰空隙忙里偷閑,跑到他一柄劍身上來,也不言語,好似只為了看一眼小沙彌給花澆水、摘花釀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