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外人看來,她和抱琴有些相似,都是從小被賣,一樣的運氣好被大戶人家選中,一樣的不缺吃穿,養得細皮嫩肉。一樣的放棄了府里的順遂的日子回家種地。雖然張采萱的日子并不順,還差點死掉,而且出府也是秦舒弦嫌她礙眼想辦法弄出來的。
不過外人不知道這些,只覺得兩人經歷相似。不說別人,就是張采萱自己,或許也因為這些,她對抱琴,比對別人總是多了幾分關注。
抱琴成親,和搬家時一樣熱鬧,這一次她爹娘沒鬧,來了之后抱琴也沒趕他們走,不過也沒讓他們幫忙招待客人,只當他們是普通鄰居,疏遠之意明顯。
因為是招贅,和一般姑娘留在閨房不露面打扮好等人來接不同,她和當初搬家大喜一樣,在院子里含笑招待村里人,還將準備好的肉菜送到廚房,村長媳婦和虎妞娘差了鹽糖之類的還要來找她,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新娘子。
對了,她還是自己接賀禮。
眾人納悶,抱琴不說去接新郎,這禮數根本不對啊
到了午時,抱琴一身大紅衣裙,臉上用心上了妝,頭上帶著支石榴釵,和新娘子并沒有什么不同,帶著請好的鑼鼓去了村口。
很快,吹吹打打的接回來了一個架著馬車來的年輕男人。
男子看起來大概二十歲左右,皮膚黝黑粗糙,最普通不過的農家漢子,一身大紅色衣衫襯得他的臉越發黑了。對上眾人的視線,他有些靦腆,對著眾人扯出一個笑容,架著馬車就進了院子。
抱琴就坐在馬車前面,跳下馬車和他一起進門拜堂。
很快就禮成了。
院子里隨即開席,眾人熱熱鬧鬧的吃飯。
不過飯桌上眾人都有意不提什么規矩之類,抱琴這親成得,哪里有一點規矩的樣子
不過,若是仔細追究起來,招贅本來就是這樣的禮數,招贅的姑娘去男方家接新郎,認真起來,也說不出個禮數上的不是。
抱琴的席面并沒有鋪張,隱隱還有點寒酸。和當初張進喜娶妻時差不多,眾人也挑不出不是來。
歡歡喜喜的,抱琴這親,算是順利成了。
只是后來,張采萱聽說,抱琴成親那日下午,青山村村口停了一架馬車,直到天黑了才離開。
也不知道那馬車里是不是三公子。
對于席面辦得寒酸,抱琴振振有詞,“我的銀子也不是亂花的,席面辦得大方除了惹人嫉妒,甚至是覬覦,還能有哪里好”
“我爹娘那邊好不容易消停,我可不想和他們再糾纏讓村里人看笑話。”
此時已經是她成親的第二天,她過來還張采萱家中的鍋。
一般人家辦喜事,家中的鍋都不夠用,的另起野爐灶,就得去借鍋,上一回她搬家是借的虎妞娘的,這一次她直接讓人過來搬張采萱的,也省得從村里那么遠搬過來了。
對于抱琴爹娘,張采萱看來就是典型的兒子是寶,女兒是草。
張采萱被張全富賣掉她還覺得正常,但是抱琴那可是親爹娘,賣掉她之后就再沒找過她,這么多年一次沒去看過。
所以,抱琴躲著他們,完全可以理解。
送走了她,張采萱看著她慢慢走遠,今天天上又開始下雨,是那種毛毛雨,而且很冷,呼出的氣都變成了白氣。
秦肅凜站在屋檐下,道“采萱,她已經走了,你還是進來,小心著涼。”
張采萱含笑點頭,轉身進門。
秦肅凜等不及,也擔憂她踩在地上滑倒,上前幾步扶著她進門,“天氣越來越冷,不知道今年的冬天會不會和去年一樣長”
張采萱沉默,半晌道“我們好好的,難日子總會過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2點。啊啊啊,又沒發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