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他家窮,不過也是因為家窮,對張茵兒就只能更上心,可不敢像齊瀚那般愛答不理,成親時他并未抓紅綢,直接抓住了張茵兒的手,看著張茵兒蓋著蓋頭的頭也能滿是溫柔,仿佛他的世界只她一人。
無論哪個姑娘,相信都拒絕不了這樣的一個男子。
村長給張茵兒造的房子還沒開工,所以成親就行禮過后,婚房就在村長家中,如今外頭世道亂,也沒有人說禮數不合之類的話,再說,村長可說了她是招贅。
張茵兒的婚期過后,天氣真的回暖了,村里人把種子撒了,暖房也收拾好后,就上山砍柴了。
如今家家都燒暖房,冬日冷的時候睡的屋子也要燒,每家要用的柴火都不是小數目,西山上的樹木肉眼可見的稀疏了許多。
村長看到后,囑咐眾人走遠一些。
他只囑咐幾句,有的人聽了,進林子深處去砍柴,也有的人不聽,比如孫氏。
孫氏一個婦人當家,平時有虎妞一家照看,日子還算好過,這兩年她性子改好了點,卻也只是好一點而已。
比如村長囑咐的人眾人去林子深處砍柴,她就沒聽,有人問起,她就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去林子深處萬一遇上壞人,名聲要不要再說了,林子深處可是有大蟲和野豬的,萬一撞上,我還能有命在”
她說的也有道理,誰也不敢執意讓她去林子深處,萬一真出了事,誰也擔待不起。
別人如何張采萱不知,反正秦肅凜帶著胡徹去深山中砍柴了。胡徹還有最后的十幾天,他雖然看起來興奮,卻還能勤勤懇懇干活。
張采萱帶著孩子,真就哪里都去不了,最多就是去后面把竹筍弄回來剝皮,更多的,她就不能了。
或許,等驕陽大點之后,她才能往山上去。臥牛坡那邊的竹筍,秦肅凜自己一個人去拔了,足足干了三天,才弄得差不多。
今年的天氣好,雖然回暖晚了一點,看這樣子,接下來如果風調雨順,地里的收成應該會比去年多點。
不過,鎮上還是不敢去的。
張麥生的爹,常年臥床不起,最近天氣雖暖和起來,卻也因為這個,他爹得了風寒,咳嗽得厲害,他過來找了秦肅凜和涂良,問他們去不去鎮上,他想要去醫館買藥。
張麥生似乎很急,他只站在門口,連門都不愿意進。
秦肅凜眉心微皺,“前些日子我們去鎮上,醫館全部都關門了,那種小巷子里的都關了,后來我們問路去了大夫家中才看上了病,你想要買藥,可能”
醫館可能有藥,但醫館里面沒人。大夫家中是沒有藥的。
張麥生蹲在地上,揪著頭發,“我還是要去,先去找大夫,然后讓他幫忙想辦法。或許我可以拉他到鎮上的醫館幫我配藥要是醫館已經開門就最好了。”
最后一句話,他說得有些樂觀。
秦肅凜默了下,道“上一次我們從路上過的時候,許多災民都圍在路旁風寒藥材我家中還有幾副,你要不要拿回去熬了喝”
以前那些人不敢攔馬車,是因為怕被撞傷或者撞死,但現在又過了一個冬,眾人就算是有點余糧也吃完了。外頭正是眾人活躍的時候,說不準真有人不要命的撲上來。
要是真撞了人,救還是不救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鎮上,避開他們。
張麥生本就機靈,聞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起身道“謝謝秦公子告訴我這些。至于藥我爹年紀大了,已經咳了好多天,喝了備下的風寒藥也不見好,我怕我要是不去,以后我會后悔一輩子,我一定要去,大不了他們再揍我一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說到最后,語氣里已經帶上了狠意。
張麥生回去之后就架了馬車走了,他身上只帶了買藥的銀子,錦娘送他到村口,流著淚看他慢慢走遠。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八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