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眼神飄忽了一下,這一瞬間他在考慮其中的利弊,畢竟楚漁狠,但保不準曹鵬就更狠,萬一自己這次把曹鵬供出來,之后傳到后者耳朵里,自己在這天金市肯定還是沒法繼續混下去。
但話說回來,眼前的難關如果都扛不過去,還拿什么談以后呢?
瞬間的思緒轉過,黃毛剛要點頭回答一聲“是”,嘴里發出的聲音卻立即被痛呼所代替了。
“啊——”
黃毛猶豫的這一秒鐘,楚漁毫不猶豫的把匕首插進了黃毛右側小腿里,而且是貫穿了黃毛的小腿,仿佛切豆腐一般把這節腿釘在了地上。
冷汗直冒的黃毛顧不上遮羞了,兩只手隔空圍在楚漁那把匕首四周,想抓又不敢抓,一副要死的痛苦表情。
楚漁吹了聲口哨,黃毛艱難抬起頭和他對視的剎那,楚漁噌的一下又把匕首拔了出來,連帶著一道血泉高高噴濺而出,生怕失血過多而死的黃毛趕緊捂住血洞,臉色蒼白的咬著嘴唇道:“大……大哥,我還沒回答呢。”
楚漁長長哦了一聲,拍拍腦門歉然道:“不好意思哈,我忘記說了一條規則,答得慢也會受到懲罰。”
黃毛聽了這話,兩眼一黑,險些氣暈過去。
忘記說了?
大哥,你自己忘記了還要廢我一條腿?
心里覺得不公平,嘴上黃毛卻不敢抱怨。“大哥,您還有什么問題接著問吧……”
楚漁看著黃毛淡淡一笑,緊跟著又是一刀插進了后者另一條腿的小腿上。
楚漁突如其來的變臉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而作為混混頭目的黃毛,這一刻也嚇得在椅子上站了起來,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倒仰過去。
好不容易在手下小弟的扶持下站穩了腳步,黃毛面帶慌張,聲音發顫的指著楚漁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漁松開手里那個已經被砸暈過去的倒霉蛋,然后用下顎朝岳靈婉的方向抬了抬,言語輕挑的應道:“我是她男人!”
黃毛左右看了一下自己旁邊還站著的小弟們,粗略一數,發現自己這邊還有十二三個人,他想著,楚漁再怎么暴力,也不可能是十幾個人的對手吧?再說了,即便楚漁手底下有點功夫,到了現在這個時代,誰干架還用拳頭跟對方拼命?
想到這,黃毛心里有了底,他往前兩步,挺了挺胸硬氣道:“你是她男人?哼哼,那感情好,待會鵬爺到了,讓你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辦事,估計鵬爺一高興,還得多賞我們哥幾個幾萬塊呢!”
說完,黃毛臉色一狠,率先抄起腳邊一個空玻璃酒瓶,指著楚漁招呼起四周小弟們道:“兄弟們,今兒把這小子留下,咱們晚上一起去圣迪酒吧找包廂公主樂呵樂呵!”
這話一落,剛剛對楚漁手段還頗為忌憚的小混混們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嗷嗷怪叫著拿起周圍所有可以提在手里的家伙,然后一擁而上,手段兇猛的往楚漁頭上招呼而來。
被綁在椅子上用布蒙面堵嘴的岳靈婉一聽這陣仗,頓時掙扎了兩下,她從楚漁和黃毛的對話中已經聽出來了,這個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家里的那些保鏢,而是昨天才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楚漁。
雖然對于昨晚楚漁誤入她房間的事情岳靈婉始終耿耿于懷,但以當下的情境來說,楚漁畢竟是為了救她而來,萬一自己沒被救出去,反而連累楚漁再搭上半條人命,這是岳靈婉極其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接下來,岳靈婉只聽見酒吧里一通脆響,酒瓶碎裂聲、桌椅掀翻聲不絕于耳,最后隨著聲音逐漸趨于平緩,場面寂靜了三秒。
三秒鐘后,緊張的岳靈婉聽到那個她十分討厭,此時又聽起來無比悅耳的聲音說道:“黃毛老弟,該你了。”
受到莫大驚嚇的黃毛不斷往墻邊靠著,在他面前是一片狼藉的地面,而地面上躺著十幾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因為過度疼痛,悉數暈死了過去。
至于剛才他下令要打個半死然后活捉起來準備請功的那個男人,現在正毫發無傷的笑著朝他走來,楚漁每靠近他一步,他就感覺自己的小命入土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