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哪里受傷了?要不要我們送您去醫院?”
職工甲滿臉苦澀的笑容,用盡量柔和的語氣問候著楚漁,楚漁睜開他那雙狹長的眸子,滿臉痛苦的擺手道:“我沒關系,先去看看你們梁總監怎么樣。”
“梁總監情況也不是很好,不過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對這件事負責到底。”
職工甲硬著頭皮說出這句話,一旁的薛晴適時走了過來,配合楚漁裝出一副十分關心的模樣問道:“弟弟,你疼不疼?姐姐這就帶你去醫院,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姐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了薛晴的話,楚漁暗呼薛晴聰明之余,在一個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給她甩了一記眼神,之后他的視線又飄到了正在馬場上狂奔的那匹鷹國純血馬上,立即會意的薛晴起身指著那匹發了瘋的駿馬斥責道:“你們馬場對于馬的精神狀態都沒有嚴格審查的么?這種瘋馬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拉出來,是不是有意要對客人不利?”
職工甲聞言滿臉尷尬,梁明奇這匹馬血統高貴,更是經過嚴格的訓練才敢投放到馬場里來,何況這匹馬一直都是由馬場里最具有專業素養的馴馬師加以訓練,根本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撞傷他人,之所以出現眼前這個境況,一定有什么其他不為人知的因素在里面,但具體是什么原因,現在他們馬場還給不出答案,因此面對薛晴的問責,他也沒法給予確切的答復。
旁邊緩過勁來的梁明奇終于能再次感受把空氣吸進肺里的美妙,在他能開口說話的這一刻,正好聽到薛晴問責這件事,于是他在周圍職工的扶持下艱難起身,走到薛晴和楚漁面前,強壓內心的火氣解釋道:“薛總監,剛才那件事純屬是個意外,要不是楚先生突然拍馬的屁股,它是不會受驚傷人的。”
“哎呦,晴姐,我胳膊好像碎了!”
梁明奇解釋一通,還不等薛晴開口,楚漁那邊“傭兵界影帝級別的演技”就又開始爆發起來,而且在喊出“胳膊碎了”的夸張言辭之余,他還不忘晃了晃自己的右臂,那條胳膊像是真沒了骨頭一般,宛如風吹細柳,無力的隨風搖擺。
粉色西服上沾滿泥土、一身狼狽的梁明奇感覺自己都要被楚漁這個無恥之徒氣炸了,剛才這廝拍馬屁股的時候,他明明看到馬只撞了自己一個人,現在倒好,自己挨撞的地方隱隱作痛不說,居然還得強忍著身體的痛苦去接受楚漁在心理上的折磨。
為了不和薛晴這位讓自己一眼傾心的美女徹底決裂,梁明奇只能竭力壓制住內心的火氣,扯著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勸慰道:“楚先生放心,我這就讓人送您去醫院,假如您真受到了傷害,樺宇集團一定會給予您全部賠償,包括身體和精神上的。”
“梁總監,你覺得人的一條胳膊是可以用錢來彌補的么?”薛晴皺著眉頭,再無往日嫵媚動人的妖精模樣,滿臉沉重的問道。
梁明奇啞口無言,這時楚漁極其貼心的用沒受傷的另一只手拉了拉薛晴衣角,言語吃力的說道:“晴姐,你放心,我沒關系的,如果我這條胳膊能換點賠償也是好事,畢竟家里好幾口人等著我掙錢吃飯呢……”
這話一出口,立馬就讓梁明奇嗅到了一絲不大對勁的味道來,如果真像楚漁所說,他家里就楚漁這么一個勞動力,如今胳膊斷了一條,這事恐怕不是隨便丟個十幾二十萬就能了事的了。
盡管……梁明奇知道楚漁根本就沒受傷!
“楚先生,您看賠償多少合適?”
梁明奇狠心要破財免災,而且憑他兩次和楚漁的短暫接觸來看,這個人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無賴到極點的流氓痞子,倘若能夠用錢買來楚漁閉嘴,讓他在以后追求薛晴的道路上少一個巨大阻礙的話,這筆買賣也不是做不得。
依舊“癱”在地上的楚漁想了想,然后不容反駁開口道:“梁總監態度這么好,那我就吃點虧,您看著隨便賠個百八十萬的就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