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么沉默,我只是隨便聊聊天。”津島修治輕聲說,他心里萌生出了不少想法,卻都不會讓福澤諭吉知道[既然是那男人找來的,十之八、九是政府的劍客,曾經聽聞政府中有一批出色的暗殺者,其中最有名望的人被稱作”銀狼“]這些都是他在津島原右衛門同他人聊天時偷聽來的。
[被稱作銀狼的話,多少該有些與其掛鉤的特質,銀大約是指發色,狼則意味著獨來獨往的孤傲性格,這兩點都中了。]
[讓排名第一的暗殺劍客過來,要用很大的人情薄面,側面也可以看出,現在的形勢已經不在他的掌握范圍了,兇手能在家中殺人,肯定就藏在仆從之中,到目前為止他對兇手的真實身份還沒有頭緒,然后,為了保護我]想到這,他頓了一下,嘲諷的笑在嘴角一閃而逝,[為了保護我,不得不花大價錢找來合適的保鏢。]
幾個呼吸的功夫,竟把眼下的情況都推衍個遍。
”那么,我應該怎么稱呼您。”他對福澤諭吉說。
“叫我銀狼就行。”
“銀狼先生。”津島修治走近福澤諭吉,“你也有異能力嗎”
福澤諭吉站得很穩,像是塊頑石,死死地陷在泥土里“為什么這么問。”
“只是孩童式的好奇心。”津島修治說,“出色的人會擁有異能力,社會某些群體中確實存在此定論,銀狼先生你的職業不也十分特殊嗎,擁有強大攻擊性的異能力,工作會更加如魚得水吧”
福澤諭吉不善撒謊,更不屑于編織謊言,他說“我是擁有異能力,卻不是你說的那種。”他說,“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于工作生活毫無裨益,是只能用在他人身上的類型。”具體內容卻不方便多說。
回答完之后,福澤諭吉便想起先前與津島原右衛門的對話,寥寥幾句間,他已能感到男人對異能力的病態執念。
總有人這樣,福澤諭吉才三十歲,卻已見過很多人,擁有異能力的人怨恨自己的不同,普通人瘋狂地向往異能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從此角度出發,兩種思想都能理解。
他開口發問,可能是長相嚴肅,說話聲也跟著嚴肅起來“你想要異能力嗎”仿佛是教導主任在訓誡學生,福澤諭吉說話就這樣,改不了。
“不。”津島修治拉直了一張臉,他的眼神有點兒怪,以福澤諭吉不算淺薄的文學修養,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比較相近的就是孩童簡筆畫,有的孩子用黑筆從外到內連續畫圈,最后涂成了黑洞洞的,由曲線連成的眼球,跟雨中女郎一樣,會引起人最原始的恐懼感。
“只要想起它異能力,我就惡心得想嘔吐。”
福澤諭吉來后的三日,都很平靜。
若說家里發生了什么,最多不過是阿重病了,春日氣溫起伏不定,她偶感風寒,本以為吃兩顆感冒藥就能恢復,沒想到卻真的病倒在床上。
津島修治去看過她兩次,感冒病毒來勢洶洶,女性秀美的臉龐都燒紅了,她額頭上貼了退熱貼,嬌小的身軀被被褥遮掩得嚴嚴實實。
“你快點出去。”她看見津島修治,只說這句話,“這兩天離我遠點,感冒是會傳染的。”天底下的母親在得了病毒性感冒時,都不會想跟孩子親密接觸。
津島修治跪坐在床鋪邊上,他睫毛很長,向下看時,密而長的睫毛像把羽毛扇“怎么感冒了”他看似不經意說,“天也不是很冷,呆在家里更沒有吹風的機會,以前從沒見過阿重你感冒過。”據說她常常以冷水洗澡,即便是女性身體卻很強健。
“大概是抵抗力下降。”阿重沒覺得修治的話有問題,“人感冒,哪又有多少理由。”
[抵抗力下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