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嫉恨于親身父母給津島修治帶來的傷害
她不知道。
只是,當津島原右衛門的頭顱落地時,她并沒有覺得變輕松了。
“4。”
福澤諭吉落筆,寫下對阿重的最后一項判斷。
4、重度偏執。
鄰居先生打掃完了,他已滿足了自己的傾訴欲,末了還懷揣滿腹情感嘆口氣說“阿重真是個好孩子。”
福澤諭吉至此已經把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他點頭致謝,又轉身準備走。一人之詞不得全信,他還想多問幾人。哪里想到沒走幾步,就有人奔著過來,跑得氣喘吁吁卻還喊,“前面的先生,請您等一下。”
是名青年,二十幾歲,臉談不上敦厚老實,卻也沒多狡詐精明“我剛才聽你跟我爺爺打探屋林重。”福澤諭吉想起來了,他確實看到了這青年,他跟老年人在門口說話,他則從房間里一閃而過,可能聽見了他們對話,卻沒有太做停留,又回房間去了。
“是的。”
“那你可別信我爺爺的話。”說到這竟有些氣急敗壞起來,“是不是屋林重終于惹什么事了她從小就會在大人面前作相,但我們卻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樣的人。”他甚至從小就覺得,屋林重長達以后絕對會成為不得了的壞人,即使現在想想,那脾性或許是原生家庭帶來的,她本來應不是那樣,但在屋林重跟其他孩子認識時,她就已經截然不同了。
福澤諭吉聽說了另一個版本的她。
“一般情況下她還行,但只要涉及到了她的東西,事情就變得古怪起來。”他說,“屋林重養過一只貓,但那只貓在發情的春天跑出去了,應該是為了,她幾天沒有上學,就在林子里找貓,還發動同學幫忙一起找。”他想到了什么恐怖事,率先打個冷顫,“我們都以為她很喜歡那只貓,就一起幫她,然后她找回了貓,把它掐死了。”
思想又飄回十年前,每次想起她做的事情,他就覺得很冷。
“你干什么”不僅僅是男生,其他女生,甚至屋林重的朋友都涌上來了,他們試圖叫女孩兒松手,幾個人從身后拽著她,想要把她攥得死緊的手指扒開,但是屋林重的手就跟鐵焊接的一樣,怎么都不松開。
貓死了。
“你干什么掐死他”
“因為,它是我的貓,逃跑了。”女孩兒說,“我那么喜歡他,我不想要他離開我,所以只能這樣。”她講,“我要把他埋在家底下,那樣就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
“媽媽跟我說,只有吃進肚子里餓的食物才不會被爸爸搶走,所有可以移動的東西爸爸都會賣掉,賣掉之后就不是我家的了,是別人家的。”她說,“得好好把自己的東西藏起來才行,只有這樣,爸爸才不會把他們賣掉。”
[這家伙,是在開玩笑嗎]
幾乎是每個人都這么想的,但等他們看清楚屋林重認真的表情,想到她毫不避諱的殘虐表現,就又知道她真這么想的。
他覺得很惡心,很恐怖,精神崩成一條直線,十分想吐。
[那個屋林重是偏執的怪物。]
[她遲早會成為殺人犯的,把她愛的人全殺死。]
津島家藏了無數把吹毛立斷的刀,都是開過鋒的,常有專人上門保養。
太宰治跟津島修治去一把一把細細看了,少了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