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二十大幾歲吧。]飛鳥警探猜,[這樣的話確實生得出那么大的小朋友,果然還是父子吧。]
“所以小朋友句那樣讓他跟著佐佐木”飛鳥問。
“佐佐木先生的話,不是碰上了大案子嗎”他們剛才都聽說了,警局內情報流傳速度很快,“而且跟我們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太宰治說,“這樣的話還是讓修治君跟著他吧,會幫上大忙的。”
飛鳥還試圖打消太宰的念頭,他說“你要不再考慮考慮。”他說,“查案風險很大,萬一受傷了”
“沒事。”他說著說著又笑了,太宰實在是很喜歡笑,但他的笑容每次都不一樣,嘴角上揚的弧度不一樣,其中所蘊藏的深長意味也不一樣,現在,他的臉冷白熾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像張輕飄飄的紙,貝齒才咬過上嘴唇,以至于兩片紅色的唇瓣不自然地充血,艷麗得咄咄逼人,“我知道那孩子的一切。”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在說這話時的模樣像極了寂小姐。
飛鳥的瞳孔中倒映著太宰治,他、他戰栗了。
原身家庭帶給人的影響是無與倫比的。
“他會做的事情不過就那樣。”
[你看過夜鶯嗎不、不是說金絲雀,它要更加稀有,有婉轉的歌喉夜夜歡快地歌唱。]
[但歌唱,是在籠子里。]
太宰說“好了,先不談這個問題,來整理一下藤原清水先生的生平吧。”他說,“我堅持,這是破案中最關鍵的一環。”
[因為藤原先生是最早的犧牲者嘛。]
今天是5月3日。
今歲夫人抬頭看了眼日歷,她家的日歷是掛在墻上的,過一日就撕一張,紙是再生紙張,不僅不浪費還給它們創造了二次利用的機會。
話雖如此,市面上生產此類掛歷的廠家也越來越少了。
昨日母親從有馬專程打電話來,她和父親在有馬溫泉療養,人年紀到了就會生出各種問題,關節骨骼也會變得脆弱,泡溫泉可以緩解疼痛。
“明天就是清水的三周年忌日了。”母親囑咐說,“記得帶金平牛蒡去看他,阿止。”
“他是個好小伙子,對你也很好,只是你的命不好。”
今歲止右手持電話,這年頭人少有在家中置辦座機,多是一通手機橫跨地球連接南北,她家卻不盡然,古老的電話機是婚前的遺物,她堅持要接通電話線,就跟她堅持只用最簡單的非智能手機一樣。
“好的,媽媽。”知道人不在眼前卻還下意識地鞠躬,拖鞋內足背弓起,她把全部的忍耐都灌在無人知曉的雪白足面上,五只腳趾蜷縮著緊貼腳底心。
這動作既不優雅,也不符合禮儀,若被年輕時的媽媽看見絕對會用薄竹條抽擊她的腳背。
“最近有相熟的男性嗎,阿止”電話另一頭,上年紀的老婦雙手捧電話聽筒,她的左手貼耳朵,右手靠近臉頰,說是上年紀,除了眼角的魚尾紋外就無甚留下歲月痕跡的地方了,銀發絲被染黑,藏在發髻里。
她連手背都弓起來了。
“還沒有,媽媽。”
電話掛斷了。
[總是這樣。]今歲止想,她很冷漠,從表情到心都如此,心似秋風,身像泥古不化的雪,每當聽見母親說這些話時她就想[我聽過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