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心情,就跟農民夫婦差不多吧。]
門被彎曲的手指扣三下,他不懂門鈴就在外為何不按門鈴,心里疑惑著手上還是打開門,于是就看見了津島修治。
他們下午才見過面。
“你”下意識看眼手機屏幕,晚上十點三十二分,實在不該是孩子在街道上游蕩的時刻,晚上六點他們才分手,佐佐木還請津島修治吃了一份可麗餅。
“你怎么在這里”
“我的監護人不要我啦。”津島修治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想抽出手機報警,這年頭還有人敢挑戰遺棄法實在是看膽大包天。
“我騙你的。”津島修治等他大驚失色按下第三個電話鍵后忽然說,看他手忙腳亂撤銷通話還笑出聲來。
這是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但基本上就那么一回事,他們到現在還在加班,我連去的地方都沒有,就只能來找你了。”
佐佐木說“我應該講什么”
“說請進就可以了。”
直到小孩子登堂入室他還稀里糊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嘛,其實事情就像他說得一樣。”佐佐木知道第二天上午才見到胡來的成年人,他恐怕是自稱津島修治孩童的哥哥或是父親。具體身份是不清楚的,飛鳥前輩只說對方是空降的偵探,權力大得驚人。
飛鳥前輩悄悄囑咐他“如果是太過分的要求,拒絕也沒關系,我會盡量幫你商談的。”
[話雖如此,既然是空降的上級,就算是前輩也會很為難吧。]佐佐木想,[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孩子也還算乖巧,收留住兩天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要多欠前輩一個人情了。]
于是他說“沒問題的,飛鳥前輩。”他隨即一頓,“但我能見一下那位監護人先生嗎”
佐佐木見到了太宰。
“這種時候應該怎么說”能被稱為青年的人抬高長腿,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動作充滿了夸張的戲劇范與童趣,太宰深深彎下腰,一只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西洋禮節,“我們家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他的夸張無疑會讓中規中矩的日本男子產生不適感,他略有些失禮地想[這樣的男人,確實做得出把孩子往外推的事吧]
“這樣的男人,確實做得出把孩子往外推的事吧”佐佐木還以為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了,驚出一身冷汗,卻發現是眼前青年說的,“先生你滿臉都寫著失禮的話。”
人被戳破心事都會慌亂,他幾乎想要鞠躬道歉了,卻又聽眼前人自說自話道“但他說得其實也沒錯,比起跟著我,還是和你在一起過得更愉快些,修治君只要不在我跟前就會變得活潑,想想看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你就帶著他吧佐佐木先生,正好不是在追查無名骸骨事件嗎,有那孩子幫助會事半功倍。”
[要這么說其實也沒錯。]
[不過]
“那也太危險了。”佐佐木實在忍不住了說,“先生您應該也知道,我們的工作危險系數很高,說不定就遇上惡性報復與恐怖襲擊事件了,讓一個孩子跟著出入危險場合,實在不該是家長應該做的事。”他盡量收斂,但吐露的言語無非還是會冒犯到上級。
太宰治不為所動“啊,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