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
11:00a
“以上,就是本次事件的全部報告。”飛鳥站得筆直,頭顱恭謙地低垂著,他站在一方密閉空間內,辦公室燈打得亮堂,用于遮蔽窗戶的幕布卻都放下了,這里是三十九樓,理應無人能狙擊,卻依舊需防患于未然,不給敵方任何可趁之機。
“辛苦你了,飛鳥。”種田山頭火坐在辦公桌后,他才五十幾歲,頭發就全掉了,坐在辦公桌后,不像是統帥軍警的高層之一,反倒是像鄰居家的慈祥長者。以飛鳥的級別只能在酬謝宴中遠遠看他幾眼,更清晰的圖像都是從內部資料中找到的,飛鳥在軍警系統內打滾多年,不曾想過有向頂頭上司直接報告的一天。
“不,我很慚愧。”飛鳥一五一十說,“無論是推理還是尋找罪犯都是太宰先生做的,我不過跟在后面打下手罷了。”
“因我的失誤,折損了兩名優秀的軍警成員,萬分抱歉。”
種田長官不僅沒有苛責于飛鳥,相反還安慰了他兩句,情感充沛,語言真摯,無論對方是否出于真心,以此言語打動下屬已經綽綽有余。
“最后一個問題,飛鳥君。”種田長官問,“你覺得太宰君值得你信任嗎”
[信任嗎]
5月10
22:10
[要趕上啊]
[一定要趕上啊]
車越飆越快越飆越快,未經改裝的引擎發出垂死的嗡鳴,交通警察被驚動了,他們車屁股后面跟了幾輛警車還有摩托,閃爍的紅藍耳光太乍眼,更不用說響亮的警笛聲。飛鳥知道這樣不行,今歲家在的街道太過寂靜,別說是四發警笛齊鳴,便是有一道聲音都能戳通半邊天的寂寥,他必須甩開這些人。
車子是他借的,于是車內沒有備用的警笛,停車出示證件解釋自己的身份又太耗費生命,他無比清晰地理解“時間就是生命”。
“讓我來吧。”坐后座看熱鬧的人忽然說話了,他以極度輕盈的姿態從縫隙里擠到副駕駛座,看見他的行動時,飛鳥手下的方向盤差點打滑。
[太危險了]
“太危險了”他顫抖著聲音喊出來。
[我會在沒趕到佐佐木那邊就先死于車禍嗎]
“安心安心。”不把擔憂說出口太宰治就知道他想要講什么,“相信我的車技,絕對能把他們順利甩開。”
“記得拉住車把手。”
把手釘在車窗更上,太宰治的腿太長了,以至于在副駕駛座上都能輕松踩油門,方向盤被他握在手里,飛鳥的手早就被打落了。
引擎再度長嘯一聲,如果說剛才只是垂死,現在就是瀕臨崩潰前的最后一聲吼叫,表時速的指針一路向下,差點就越過臨界點。
飛鳥只感覺身形劇烈一晃,他慶幸自己系了安全帶,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危險,于是他也不遲疑了,直接抓牢把手,下一秒鋼鐵巨獸就咆哮著出擊,以扭曲的姿勢穿進不許私家車通過的小巷。
超速、違規行駛,在短短的幾分鐘內身旁的男人上演了速度與激情,精湛的技術堪比特技演員,而他們也成功甩開了其他人,趕到今歲宅。
他的第一反應是嘔吐,強烈的眩暈感折磨飛鳥的大腦與胃袋,他憑借意志力硬生生壓下了自己的嘔吐欲,踉蹌著沖進今歲宅。
他甚至不敲門,飛鳥猜測如果敲門了會給犯罪者可趁之機,此時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突破然后把犯罪嫌疑人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