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從來沒有加入過黑手黨組織嗎”
“唔,該怎么說。”太宰治擺出了深思的姿態,他雙手交疊在一起,放在小腹前,廣津柳浪心悸了,他覺得此姿態似曾相識,并不是從首領身上見得的,而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富有智慧的黑手黨成員就會如此,萬事萬物盡在掌握之中,背后又有深不見底的黑暗。
“其實。”太宰治壓低了聲音,“我殺過人,廣津先生,不是你這種武斗派,是坐在幕后運籌帷幄,構筑尸山血海。”
“座椅是骷髏堆起來的,你明白嗎”他半閡雙目,太宰的眼神太空洞了,一時間廣津柳浪認為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自己的影子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人的眼神,會如此嗎]
“我、我”他發不出聲音,對方眼中醞釀著深不可測的混沌,讓他恐懼了,這種恐懼不是機槍、不是榴彈能帶來的。
他即黑暗本身。
“咕咚”他吞了一口口水。
“哈哈哈哈哈”爆笑聲從太宰治的腹腔發出,上一秒還給予他人無與倫比的壓力,下一秒就同孩子一樣笑得前仰后合不成體統。
“你該不會是相信了吧,廣津先生”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哎呀,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開玩笑,看你的表情實在是太認真了,臉上寫滿了被嚇到,哎呀哎呀,真是沒想到。”
“開玩笑”
“我大學時代是話劇社的演員啊,先生。”太宰治笑盈盈地看他,“我喜歡表演,好吧,我道歉,如果你真受到驚嚇的話,我原本以為黑手黨的膽子會大一些,現在看來,是我的演技太好啦。”
“哈哈。”廣津柳浪也干巴巴地笑了兩聲,“原來是玩笑啊,真的嚇了我一跳。”
“是吧是吧。”那年輕人活波者、雀躍著。
[真的,只是玩笑嗎]
“警探”警署工作人員盯著太宰治看,將信將疑。眼前的男人實在輕浮,讓他們無法將人與嚴肅的警探工作聯系到一起。
[這身打扮,與其說是警探,不如說是黑手黨。]
橫濱警署是全日本折損率最高的幾個警署之一,工作人員除了負責統帥的精英就是被發配來的炮灰人物,炮灰也是有求生欲的,只要不想死在這里,他們的警惕心就會被拉高拉高再拉高。前方的警察對身后人打手勢,讓他們做好防范,以免太宰治是猝不及防殺來的黑手黨成員。
“沒錯。”太宰微敞開風衣,在隔層里掏來掏去,在場軍警的警惕心被提升至最高,他們就怕太宰拿出槍械。
“啊,找到了,就是這本。”他拿出了一本小本子,封面有櫻花標記,它是軍警的警徽。
人將信將疑地打開看,終于確定了太宰治上司的身份,他真是擁有特權的警探。
“失禮了”他右手抬起放在警帽邊,昂首挺胸給太宰行禮,“實在是抱歉長官,我們剛才”
“你,你做的很好,“太宰假惺惺地勉勵兩句,”身處此地總要多防范,現在可以給我看筆錄了嗎”
“是,當然可以”
軍警處理昨日失蹤案的速度很快,此案件從橫濱開始向四周擴散,在幾月中失蹤了太多兒童,已成為了全國人的心腹大患。也不知什么情況,偏偏在案發時,位于城市各處的官方監控攝像頭都被破壞了,讓他們無法看監控視頻,而有孩子失蹤的家庭,也多是中下貧民家庭,父母沒有受到太高的教育,會知情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