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過得好點,就遠離我,或者跟他們一樣欺負我。”
津島修治看了東海翔太一會兒,遂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你這家伙,比我想得有意思多了。”
[什、什么]
[搞不懂這家伙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
“你看啊。”偏偏津島修治還擺出了商量的姿態,“像你這種被長期欺負,我就歸納成有創傷的人吧,絕大多數性格都有點古怪,尤其是男性,男性的攻擊性要更強,伴隨長時間的心理壓抑,變態的可能性要遠遠大于其他,我還以為你會承認那種心理變態的幻想殺人狂,試圖將每個欺負過你的人都施以制裁之類的。”
“”
“結果看來,完全不是那樣。”津島修治總結,“你啊,真是個好人呀。”
“莫名其妙。”東海翔太合上了筆記本,回津島一張撲克臉,又不說話了。
之后連續幾天,津島修治都纏著對方,儼然跟他哥倆好的模樣。
[啊,又是這種情況。]
織田作很困惑,某種意義上,他為這所學校學生無限的創造力與強大的行動力所嘆服,尤其是他們持之以恒的精神。
[可能優等生都很執著,否則就無法堅持年復一年地學習了。]
他用小技巧給居住的房間上鎖,要是床墊給學生掀下樓,那今晚就無法睡好覺了,辦公室沒有設防,特別所有生活老師共用一個辦公室,就算是他有辦法防止學生進來,那其余生活老師怎么辦。
結果就是,他每天要最早到辦公室,來排除前一天學生們的惡作劇成果。
最先是入口進門處。
不用說,昨天肯定有人進門了,光是從地毯硬毛卷翹的弧度就能看出,又因為尚保留在地毯上的三兩點水跡,能猜到門頂端有裝滿了水的搖搖欲墜的水桶。
[這時候還是先贊嘆一下他們的物理能力吧,各種意義上,杠桿原理學得很好,可能還加上了其他輔助手段,否則以門的高度與寬度,絕對無法支撐水桶。]
他使用了點兒巧勁,進門,手穩穩接住水桶,織田作呼出一口氣。
之后是圖釘、青蛙之類的,對成年人絕對是不痛不癢的威脅,如果本來就畏懼這些學生的話,可能會被嚇到吧,但織田作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他的辦公桌空空蕩蕩的,在津島修治的提醒下把少有的辦公用品全部搬回房間了,受災指數0。
“如果沒有讓他們獲得滿足的話,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還記得津島修治說話時的模樣,他坐在織田作的床上,床墊十分有彈性,人深深地陷在里面,津島有符合同齡人的童心,會在床上一壓一壓的。
“啊,說到底是孩子啊,會有什么手段。”
“應該是超乎你想象的過激手段吧。”津島修治問,“上次組織的三人中有女性對吧。”
“是啊。”織田作也反映過來了,“那真是相當惡劣的手段。”
“交給我吧。”津島修治眼中閃爍冷光。
“織田老師。”咚咚,第二位老師來了,卻沒有進門的意思,而是曲手指在門上敲擊兩下。
“校領導找你。”
他臉上的表情,該怎么說,混雜著屈辱與憐憫以及絲絲縷縷的同情。
他看織田作,就像是在看未來的自己一樣。
[這所學校,根子就是腐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