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為了在不遠的將來,絕對會到來的黎明。
[什么是老師?]
[老師是教導你的人,是批評你的人,是將你領上正路的人,是保護你的人。]
[是給予學生信任的人。]
……
太宰很愜意。
敵聯盟總部的條件不太好,家的溫馨味道是肯定沒有的,光線又暗沉,沙發也是舊的,彈性不佳,但真比較的話,太宰的家說不定要更加冷硬些,除了床與桌椅就什么都沒有了,就算是沙發的彈簧墊都要比他的床墊更柔軟。
渡我被身子很喜歡太宰,是正面的喜歡,說不定也想要他的血,卻也按捺著沒有那么做,她問太宰需要什么,太宰想了想回道:“給我本本子,還有一支筆。”
“哦哦,是那個對吧。”渡我被身子還挺清楚太宰的習慣,“就是作家隨身都會帶本子和筆,把靈感記錄下來。”
“差不多吧。”太宰聳肩,“你也看見我現在的模樣了,連個口袋都沒有,當然不會帶著紙跟筆。”
“好的好的。”渡我被身子對他不切合實際的要求表現出了百分之一萬的配合,“我書包在這,”她說,“里面有沒有用過的本子還有我的文具袋。”
“有課本嗎?”太宰笑問。
“當然不會有。”渡我被身子說,“我只是喜歡當女高中生。”真的學習,她才不會有時間。
紙跟筆很快就找出來了,他盤腿窩在沙發里,姿勢跟渡我差不多,只不過后者的膝蓋并在一起,是另種姿勢的抱膝,筆流暢地在紙張上行走,發出“沙沙沙”的聲。
兩人頭頂吊著電扇,它轉動得緩慢,扇葉倒沒有嘎吱嘎吱響,卻總歸不夠安靜,死柄木把自己在房間里關了一會兒,等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兩人靠在沙發上。
黑霧看不下去了,他給太宰指揮得團團轉,回來時又看見兩人如此,簡直把敵聯盟當成了自己家。他的性格還是平和的,倘若沒有跟afo一起做番大事,恐怕會成為朝五晚九的公司職員,太宰在黑霧的心中是個危險人物,他擅自不敢接觸,于是便看向了房間中的另一人,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死柄木邊上,尋求虛無縹緲的安定感。
“你去說說他。”他小聲對死柄木說,“或者你有什么想要告訴他的就快點說,別拖了。”太宰捉摸不透的行為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死柄木還是一言不發,渡我被身子卻不讓他逃跑了,她本是好心的,在從學校逃離之后渡我被身子就按照想要的樣子活,想要哭就哭,想要笑就笑,喜歡鮮血就去攫取爭奪,她的內在與外在是完全相同的:“吊君!”她揮舞著手,可愛而充滿元氣,“你不是跟治君有話說嗎,快點過來。”
黑霧在死柄木身后推了一把,力氣很小,宛若催促。而當事人,他順應著心中膽怯的回應向前走了兩步,猶猶豫豫地站定在太宰身前。
那不像是死柄木,反而像個沉默的孩子,像他小時候才來到afo這里時的樣子。
“那么,吊君。”太宰停下了筆,“大費周章地請我來,究竟想要做什么?”死柄木似乎想說話,他卻沒有給對方機會,直接一股腦兒地將他心里想著的那些事全都攤在對方面前,“難不成覺得讓我在英雄那邊過不下去,就一定會到你這里?”
[是啊,沒錯,他就是那么想的。]渡我被身子在心里補充。
[皮膚,又開始癢了。]
死柄木尚未說什么,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放在脖頸那,不受控制地抓撓著。
太宰看見他的動作了,卻沒有停下,他用語言一點兒一點兒地逼迫他,把他逼迫到墻角,到角落,“如果是以過去做對比,還算是有進步。”他冷酷又高高在上地點評著,“但說到底,你的計劃還是太粗糙了。”他說,“如果你仔細看看法律就知道,那些過去的視頻早就過了法律的追訴期,更何況我當時的年齡根本就在未成年人保護法的限度內,你做的那些事兒,不過只能掀起一時的風浪,社會性死亡是暫時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