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字會時間并不長,旨在學府向大眾告知,青梅學府接下來幾年的動向。諸如,其他文會的情況、招收學生的時間和數量、學府內賢人君子等等的新作品、學府向大眾開放游覽的時候等等事。大事小事皆有,眾人最看重的便是下一次招收學生的時間和數量了,畢竟參加這類文會根本的目的除了學習長見識以外,便是希望表現好能夠被各大書院或者學府看重。
算著時間,上一次招收學生還是在五年前,那一代只招了一百六十個學生,這些無疑都是各地的優秀人才。告字會上宣布了,學府方面預計在今年年夕梅會過后開春招收這這一代的學生,預計人數是二百四十人。比上一次多了八十人,這對眾人無疑是個好消息,多招總要比少招好,雖然數量依舊很少。
“戈院首告字會就上場了,那豈不是意味著首字會就是石祝半圣”何依依猜道。
居心說“指不定學府里面還有了不得的大儒。”
何依依笑笑,“就算有隱藏的大儒,也應該不會在荷園會上現身吧,怎么也是梅會或者五府會首的時候吧。”
居心說“那誰知道啊,這次荷園會給人的驚喜可不少。你看,講棋的那位老前輩,彈琴的白薇姑娘,文氣碑上的南山先生不都是意想不到嗎,指不定今天首字會有更加厲害的人物。”
“更厲害,會是何等厲害”
“看看就知道了唄。”
秦三月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
“姐姐,你在找什么”胡蘭好奇問。
“我在找老師啊,他一大早又一個人出門了。”秦三月說,她在猜想,會不會是去找白薇姑娘了。一這般想著,心里頭滿滿的好奇幾乎要溢出來。
胡蘭嘀咕道“這幾天荷園會,先生就沒有和我們一起過,這是在放養嗎。”
“應該不會,指不定他在暗處觀察著我們的表現。”
“這樣啊。”胡蘭將信將疑。
在告字會還在舉行的時候,駱風貌就已經爬到那山上,在清凈觀前面了。
因為荷園會的緣故,現在的清凈觀人并不多,倒也真的有幾分清凈之意。自從被祁盼山教訓一番后,觀里混吃等死的道士們不再像以前那般囂張,明目張膽地坑蒙拐騙,收斂了許多,也還有一心修煉的人在打坐進氣。重新休整后的清凈觀沒有之前看上去那么氣派,若不是面積擺在那里,真就有幾分山野的感覺。
看著那一縷縷煙氣,駱風貌不禁想到自己剛為鞍山山神的時候,也是日日夜夜在這般煙氣的熏陶下。想來,也難免心情有些復雜。
站在清凈觀外面的斷崖邊,可以一眼看到大明湖的全貌,能將荷園會的情況全部收在眼底。駱風貌來到這里,還未進觀,便一直站在這里,等候那首字會開始,便沖進大殿,在那神像面前念經誦文。
在這兒沒站多久,駱風貌忽地發現在自己不遠處站著一只白色的貓,它也同自己一般,默默地注視著那荷園會里的場景。
駱風貌見這白貓頗有靈韻,渾身純白無瑕,一對眸子更是明麗異常,絕不是山里的野貓子,想必是來這觀里做參拜的人帶來的。
一人一貓,中間隔著端距離,都望著下面荷園會的場景。駱風貌倒是好奇這貓,時不時扭過頭去看它,但它一直都是那個姿勢,蹲坐著,如同大宅院門前威武的石獅子。
直到某一刻,那荷園會大會場里的人突然都安靜下來,學府執教陳五六出面通告首字會開始了。駱風貌當即便轉身,朝那清凈觀走去,卻不想那白貓比他更快,三步兩步便躍出了他的視野。
駱風貌收好心,便走便將那經文再重溫一遍,確認無誤后才直直地邁進大殿的門。
大明湖里面有一座很高的燈塔,此刻,葉撫和白薇便就在這燈塔上面。這個地方本來在荷園會期間是不讓閑雜人等進的,但白薇持有甄云韶給她的身份令牌,憑借著這個,守衛燈塔的人放他們通行了。
其實白薇本意不是到燈塔上去,而是租賃一個小船,兩人泛舟湖間。但葉撫以著“站得高一點,看的風景才好”的理由,同她到這燈塔上來了。現在在燈塔上,風景好不好且不說,這個位置看荷園會會場倒是很不錯,將全部的場景盡收眼底,不論是底下密密麻麻的人頭,還是會場上的月臺,都看得一清二楚。上面除了沒地方坐,一切都好。
“你覺得這首字會會是何人講課”葉撫問。
白薇不理解葉撫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不過還是答道“石祝的可能性大一些。按照資歷和學問,也的確是他來講最為合適。”
“除了他呢”
“除了他看這次荷園會的規模,應該不會是大先生講課,那就只有戈昂然了。”
“但是他已經在告字會上出現了,于情于理也不該是他。”
白薇想了想,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葉撫笑著問“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位圣人”
“圣人”白薇心里一抖,“哪位圣人”
“明安城只有一個圣人。”葉撫看著遠處,臉上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