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淵外。
羅勇滿臉悲愴,“五長老,弟子有負所托,沒能將羅冠帶回來。”
五長老臉色一變,“怎么回事”
羅勇道“弟子入天火淵后遲遲未能凝骨,便一直跟在羅冠身后。”他想起不久前,那將水袋丟向巖漿的身影,聲音輕顫,“羅冠一路向下,進入天火淵中部,此處高溫已非常人所能承受,弟子只能停下。”
“少數意志堅定者,繼續前行不久亦紛紛崩潰、絕望,不敢再前只有羅冠,我大喊他回來,他卻對弟子揮手作別,喝了幾口水,剩下都倒在身上,便頭也不回的孤身向下,直至消失在我眼前”
眾人動容。
五長老深吸口氣,“這小子,是我羅家的種繼續等,老子就在這等他回來”
黑霧被鎮壓,似一層隔熱將羅冠護住,可隨著不斷向下,空氣中的高溫越發恐怖。他表面血肉全部碳化,焦黑代表的是難以想象的痛苦,尤其是體內臟腑,已遭受致命傷害
羅冠越來越慢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會跌落,摔的粉身碎骨。
玄龜發現自己錯了,它氣息確能逼出詛咒,但要完全拔除,羅冠得來到天火淵底部。
這絕無可能
看了一眼,生命氣息微弱的羅冠,玄龜嘆氣,“白費力氣,歸爺我先洗洗睡了。”
它閉眼沉入巖漿,抽取規則的損耗令玄龜疲倦萬分,很快睡去。
香甜一覺,等玄龜醒來已是一天后。
“有點睡過頭那小子現在估計都成灰了”
玄龜鉆出巖漿,抬頭一看空蕩蕩不見人影。
果然,渣都不剩
就在這時,它余光掃過一團黑影。
“咳咳”
該死,又嗆到了
便見天火淵底部百米外,羅冠艱難挪動,他氣息近乎于無,似一截火燒木卻死撐不倒。
玄龜眼神凝重,“這小子,是塊硬骨頭”
“若活下來,就給他點機緣,下一手閑棋冷子或有妙用。”
九十米。
八十米
二十米。
十米。
啪
羅冠一只腳,終于落在天火淵底部。
最后一百米,他足足用了半天。
雖有預料,玄龜仍片刻失神,這小子竟真成功了不行,我得穩住,表情支棱起來。
輕咳一聲,玄龜正要以救世主姿態露面,就見被鎮壓黑霧猛地翻滾。
一雙眼眸浮現,冰冷鎖定秦宇,就要將他自世間抹去
“放肆”
玄龜徹底怒了。
第一個小弟,還未收入麾下就被干掉,傳出去它還有何顏面
不能忍
嗡
龜殼紋理驟然亮起,純正、浩蕩金光鋪天蓋地釋放,與黑霧中的眼眸重重碰撞。
轟
黑霧破碎,眼眸消失
玄龜慘叫橫飛,龜殼破裂流出金色血液,將羅冠撞倒碳化皮表摔的粉碎,露出紅色血肉。
“慘這下沒七八年休養,別想恢復了。”
玄龜愁眉苦臉。
“歸爺的血,是多金貴的寶貝,可不能浪費。”
“小子,便宜你了”
抖動金色血液落在羅冠身上,玄龜不可避免也沾染到羅冠的鮮血,但它并未發現,龜殼裂縫竟在緩緩吸收
“怎么回事歸爺心緒不寧,難道那些臭蟲還后手”
玄龜警惕看向四周,除了熟悉的硫磺味道,什么都沒有。
突然,它察覺到什么。
“啊”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歸爺我是什么存在,怎會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