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比她記憶里的還要好看,金燦燦的,一身富貴。
光華甚至要蓋過她去。
蕭月晴覺得自己很難堪,原本覺得自己氣質勝過蕭玉和萬千,可是現在看看,兩人同處在一個畫面,誰是云誰是泥,立見高下。
蕭玉和身上一針一線沒有一樣是不華貴的,那白色暗自鑲了金絲綴了軟玉的靴子,尤其是那玉墜子刺痛了蕭月晴的眼睛,就這么一個玉墜子,卻能買下蕭月晴全身飾物。
自從侯府沒落后,蕭月晴也只能換上次等的頭飾掛飾
蕭玉和戴的是美玉,她的卻是劣石,兩廂對比下,更是放大了她身上的缺陷,同是豪富子弟出身,誰沒有品閱珍寶的眼睛
他是一筆一劃細描出來光彩照人的美人圖,自己就是黃泥巴上開裂的舊圖譜。
蕭月晴臉色越發難看,在寒風中成為了一個冷如冰霜的冷美人。
從小到大,蕭月晴和她的母親一樣看不上大房一家,出于女人心底的嫉妒,堂弟蕭玉和長得再好看又怎么樣,實際上俗不可耐,那一雙勾人的眼睛,騷狐貍一樣,一看就不檢點。
活該讓他嫁給段樞白來受罪。
段樞白兇惡無比,個頭高得嚇人,還只喜歡女人,定然不是個對雙兒夫郎好的,蕭月晴以為嫁給段樞白的蕭玉和早該成了個怨夫才對。
就像京城那些不被丈夫寵幸的豪門怨婦,年紀輕輕的,眼睛沒有絲毫少女的活力,只有瞳仁里寫出來的哀怨和對美人的嫉妒。
而此時,蕭玉和居然看起來似乎過得很好,他的顏色出落得更加光彩照人,比當初侯門里那個公子雙兒還要多上幾抹叫人無法忽略的神韻。
蕭月晴各種心思在胸腔里滾動,壓抑不住的嫉妒破殼而出。
她好不容易穩住臉上的神色,捻捻衣角,馬淑琴和蕭玉和兩人來迎接她們,是不是少了一個誰
三夫人仿佛聽到了她心底的聲音,率先問了出來“大嫂啊,為何不見段將軍,玉和的夫婿去哪兒了”
二夫人眼中神光閃動,拉長了語調在一旁起哄道“段將軍統管云、陽、宣,原四州事務,日理萬機,一定是公事沒辦完,哪里顧得著來招待咱們這些窮親戚。”
馬淑琴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低聲道“樞白他前段時間才帶兵打下原州,而今云州又投了他,兩州的事物叨擾繁瑣,好幾個月了人還沒回來。”
馬淑琴的語調中帶著一點長輩對小輩的抱怨,同時又在炫耀他家兒婿有多能干她自以為在炫耀,但是聽在別人耳朵里又不一樣了。
好幾個月了人沒回來
二夫人差點壓抑不住要笑出聲的嘴角,不懷好意的眼睛從蕭玉和身上掃過,心道表面打扮得再光鮮亮麗又怎么樣,還不是個獨守空房的。
那喜歡女人的段將軍,在宣州里抱一個小腳金蓮,在云州里摟一個細腰美人,而這干癟的雙兒蕭玉和,老老實實在家杵著當個木美人。
瘦高個的小雙兒,就一張臉能看,沒酥胸沒翹臀,哪比得上身嬌體軟的女兒家,吹滅了蠟燭,再好看的臉也不頂用,床上功夫能讓將軍滿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