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聲沙啞的調調,刺得商從舒眼睛酸澀刺疼。
她回抱住風忻,下巴擱在風忻肩上,仍然不愿意開口。
“從舒”
商從舒突然打斷風忻,捂著頭嗚咽,“我頭好痛,頭好痛啊”
風忻心里一緊,聽到商從舒不舒服,雙手揉著商從舒太陽穴,“哪疼這樣有沒有好受一點”
之前商從舒也有頭痛的毛病,風忻一直以為是那些藥的副作用,讓商從舒頭痛成這樣。
即便知道商從舒根本沒吃藥,頭痛也可能是裝的,風忻還是信了,擔心商從舒真的哪里難受。
今晚。
風忻親手幫商從舒撿好一些生活用品,她特意把所有衣物都揉捏過,看看里面有沒有藏東西,不管怎么找,都沒找著那盒“藥”糖。
奇怪,到底放哪了搬家的時候沒看見,商從舒這里好像也沒有,被扔了嗎
深夜,商從舒抱著風忻,問“你會不會來看我”
風忻想起上回溫瑜說的,醫院在固定時間可以探視,她道“會。”
感覺到商從舒情緒上的不安,風忻側過身,把人攬抱進懷里,低頭在那張臉蛋上親了又親。
商從舒還是害怕,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阿忻,要是兩年后我還這樣,就把我忘了吧,談下一個。”
臥室里漸漸寂靜下來,她耳邊能聽見風忻深淺不一的呼吸,遲遲沒等到答案。
風忻長呼出一口氣,松開商從舒,平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她曾經想過無數次,試圖想從商從舒嘴里聽到這些類似的話。
這樣她可以愧疚少一點,離開商從舒,去喜歡別人。
現在商從舒真的說出來了,她沉思良久,還是“嗯”了一聲。
風忻知道輕描淡寫一個音,會有多傷害商從舒,可比起這些,她不想讓商從舒在醫院里面會對她的等待有負擔。
商從舒聽到答案,瞳孔緊緊驟縮,止不住難過,她一口咬在風忻肩上,暗暗宣泄,味蕾傳來陣陣鐵銹味,都沒能讓她松口。
她們相擁而眠,心卻隔的很遠很遠。
第二天。
風忻接近一晚沒怎么睡,早早起來想給商從舒做早餐。
她人在廚房,商從舒爸媽卻找到這里來,比她們之前在電話里約定的時間早了近一個小時。
風忻為難道“再等會,我想給從舒煮點吃的。”
溫瑜從進門就沒給過風忻好臉色,對風忻冷嘲熱諷,“我都說了,你接受不了舒舒,就跟她分手。光喜歡有什么用你有錢給舒舒買藥嗎柴米油鹽都整不明白,還跟我犟。”
這些話雖然難聽,卻字字都在真理。
一旁樸素文雅的中年男性,不說話時,周身都繞著淡淡斯文溫和的氣質。
他一開口語氣自帶嚴肅,“我們提前來,是有話想跟舒舒溝通,你忙你的就好。醫院也不是我們想住就能住的,我要先帶舒舒去檢查,看看醫生怎么說。”
聽到動靜的商從舒從房間里出來。
商教授一直從別人嘴里聽他們說自己女兒變得怎么樣怎么樣,還沒有親眼看看商從舒到底如何。
眼前的姑娘簡單扎了個低馬尾,上身杏色純棉短t,下裝是很有層次感的柔絲長裙,外搭同色系雪紡花邊開衫,迎面就是一抹溫柔動人秋天的風。
他問過一些醫生朋友,說是精神失常的病人習性會比較反常,現在商從舒的樣子,讓他很難跟精神病聯想到一塊。
“爸、媽。”商從舒乖巧喊人,給風忻眨眨眼,示意風忻去做早餐。
商教授原本蒼老的神態,在看到商從舒情況沒自己想的這么嚴重后,心里的大石頭才放下來。
“舒舒,爸一直想來看你,小風老說會讓你受刺激,會嚇到你,攔著不讓找。”他是有些怨氣的,礙于修養,不好用太刻薄的語言去指責風忻。
說出來是想讓商從舒知道,為人父親,他沒有放棄商從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