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白愈發覺得這條蛇人的存在刺眼,桑晚卻忽然看向他,眸子里滿是嘲弄:“說起來還得感謝你,當年要不是你的蠆盆之刑,我也不會在萬蛇坑底遇見大黑。”
原來這條蛇人,就是她當初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大黑。
而苦苦陷落夢境終于等回她的自己,卻讓她厭恨得不愿多看一眼。
他剛亮起來的世界,變得再度灰暗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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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怎么在流汗,好像還微微有些發抖呢?”紫玨察覺桑晚的額頭沁著幾顆汗珠,忍不住有些擔憂地開口:“如果冷的話,穿哥哥的外套吧。”
他一身黛紫紗衣靡麗而裊落,垂落的額飾墜著的寶石串分成兩股連接成面簾,一雙紫眸瀲滟生光,明明是雄性獸人,紫玨卻自帶著馥郁的芬香,和他美艷的容貌那般同樣的蠱惑心神。
“你的外套盡是些臭狐貍的騷味,她才不會穿。”琥珀臉色陰沉地低嗤一聲,畢竟他很不樂意桑晚身上沾染其他雄性獸人的氣味。
但隨即琥珀的臉色隱隱變得難看起來,他倒是想祭出自己的外套給桑晚穿上,奈何他雖然金瓚玉珥,珠圍翠繞,一身雍容華貴的埃及神明風,然而他褐色的肌膚裸赤,上身只佩戴著各式奢靡的首飾,根本沒有外套這種東西。
同樣沒穿外套的還有墨曜,他一身苗疆元素的銀飾照夜,煜煜垂暉。
但墨曜這個時候要比琥珀上道許多,他眨巴著赤色的豎瞳,妄圖用蛇尾巴裹緊桑晚一圈又一圈:“我纏著,晚晚,就不冷。”
四月猶如朵知心的解語花那般,遞過來一個儲物囊,語氣卻不似他溫和的表情那般無害:“主人,我早就給你備好衣物了,根本不需要幾位大人在這里爭來搶去。”
芬里爾眼皮一跳,忍不住滿眼鄙夷地看向這群吵鬧的蠢貨。
蒙著雙眼的奧奈蒂斯雖然失明,卻有著洞若觀火的能力,他唇角無奈地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晚晚應該只是在擔心桑榆哥哥會責罵你不告而別,對吧?”
桑晚忙不迭點頭,滿臉的心虛。
回家的距離越近,桑晚就越是擔心暴跳如雷的桑榆會怎么教訓她。
眼看桑晚心事重重地皺著一張小臉,幾乎影響得大家都變得低氣壓,直脾氣的琥珀最受不了,第一個跳出來:“你怕什么怕,大不了,大不了就讓桑榆打我們,我們皮糙肉厚的,挨幾個巴掌不算什么。”
四月垂落的兔耳微晃:“主人你別怕,到時候要是形勢不對,還有我的異能帶著你跑呢。”
紫玨則搖了搖狐貍尾巴:“要不我先控制下你哥暴怒的精神海,讓他變得冷靜一些?”
墨曜磕磕絆絆地補充道:“晚晚,躲我懷里,不怕。”
奧奈蒂斯則微微搖頭,語氣溫柔地安慰道:“事出有因,晚晚給桑榆哥哥好好解釋幾句,不要造成誤會就好。”
芬里爾卻輕咳幾聲,板著臉冷聲道:“依照我的意思,就該讓桑榆好好治你這個毛病,不然你總是偷偷地不辭而別,讓我們擔心。”
但芬里爾頓了頓,又故作淡然地開口:“不過鑒于這次我是共犯,怎么著都該替你受罰。”
大家的反應逗得桑晚忍不住笑出聲,秋箐安靜地立于一側,含笑地看著大家七嘴八舌鬧哄哄的場景,她摸著桑晚的手,滿眼欣慰地輕聲說:“小晚,我之前從沒見你笑得這么開心,你現在身邊真熱鬧啊,真好。”
桑晚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咧得更大:“之前雖然也熱鬧,但總覺得缺了秋箐姐在。”
秋箐不好意思地搖了搖,滿臉羞赧;“我都說了不應該來叨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