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太行。
諸靈所見之下,古木沉寂,這是一場短暫的休憩,至少對于這棵古木而言是短暫的。
赤蛟騰空,與那名來到太行山的祖一起,只見一道赤影劃開云層,就這樣消失在了太行山脈的西側。
再度留下楚杏兒和那群橫行霸道的大鵝。
不過這一次銀杏樹多了個同伴,那白狐,于是楚杏兒終于能發發對于赤蛟的牢騷。究竟赤蛟是太行山神還是她是,一年到頭不見這蛟龍在太行待足幾日,到頭來全是她在打理這湖海小島老樟樹。
“我算是知道赤蛟當初將我帶到這來是為什么,壓榨,裸的壓榨”坐在樹枝上的女孩惡狠狠地訓斥。
“還冷血”
“對了還很狡詐知道我會待在這里那都不會去,哪里像那青焰,遁著雷光眨眼就可以跑。白狐,你說是不是”
楚杏兒一副被坑害的嘴臉,完全不記得當初是她自己要留在這里哪都不準備去。
白狐不知道這內情,看著女孩氣憤的模樣,就點點頭,看能不能讓楚杏兒的憤懣消散點。但可惜她重回原始記憶缺失,不了解這株佛手。
“是吧”她更興奮了,像找到了同道中人。
“要我說,我佛不渡資本家這太行赤蛟,就是實打實的資本家這樣壓榨我,以后可是要下地獄的”她義憤填膺,又突然想到白狐有了靈智,咳嗽幾聲,也不知是在暗示什么。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回來后給我捎點好的,其實也不是不能一渡,我佛慈悲,全看態度”
說罷,楚杏兒低眉,低頌一句“阿彌陀佛。”
“那株佛手很有意思。”云層上方,玉釵順德笑著說道。
“聽到了么赤蛟,記得再回太行給這小佛陀捎點能讓她開心的東西。”
一旁,是蜿蜒龐然的赤色蛟龍,燃燒的金燭中有些無奈。
他們在往太行山脈的西邊前進,李熄安的身軀游弋在云海之中,掀起可怕的狂風。
這個奔襲速度已經遠超尋常皇者的極限,但在這樣的遁速下兩者看上去很輕松,甚至能悠閑地對話。
“另一個你出現在了十萬大山,你應當是知曉了。”
“自然,那畢竟是我。可你是如何知曉的因為太行宮”
“可以這么理解,我在月球上啟動了某種古老的秘法,重現了過往輝煌的一箭,抹平了降臨十萬大山的古修士和真一骨像。”
“這也是你敢于直面我的那個小世界的原因么”
“原因之一。”
“古老秘法能抹平我所有骨像的秘法,罷了,我便不問了。”玉釵順德搖搖頭,目視前方。
此刻已經看不見綿延的山脈,出現了平原和稀碎的人類城邦。
最顯眼的,是大地上縱橫滾落的大河。
“黃河之底,有一道暗淵,再其中是狹縫空間。在我當初沉眠的時候,魚龍群見長生棺借助空間通道拖到了十萬大山。這能省去很多時間,跨越一個大州,對現在來說雖然并非不能做到,但消耗和所需的時間是個未知數。”
“有多大把握找到”
“十成。”李熄安回答。
在他的視線中,寬闊如海的河道咆哮著,迎接蛟龍的到來。
隨后龐然身軀猛地下墜,刺破云層天空,墜落黃河。可怕的力量如一枚炸彈在黃河水深處被引爆,岸上的生靈被轟鳴聲吸引,可看過去時除了十數米高的浪花什么也沒看見。
在黃河的中心像裂開一道深淵。
而赤色的長尾瞬息消失在深淵中。
黃河,近蘭州流域。
昏沉的天,即將匯聚的暴雨。
以暗淵為中心分割戰場的兩位黃河妖皇彼此戒備。
這兩位妖皇若說模樣,可以算是群魔亂舞中最不起眼的存在,因為他們保持著人形,靜靜佇立于狂風大浪之上。
一者披甲,一者青衫。
“我得知了一個消息。”披甲妖皇微微前傾脖頸,盯著對面那青衫人影。
“鐘尊兄,什么消息,不妨說給小弟聽聽”青衫人影笑道。
“何必假惺惺呢白面鬼你不也出現在這了么你既然出現在這,意味著什么還需要我來挑明”
“鐘尊兄此言差矣。”白面鬼仍然帶笑。
“不過是些好事總不能讓鐘尊兄悄無聲息的獨占了,得分小弟些不是”
“紅面鬼還有那黑面鬼都在,我看你不像只是來分點樣子啊”披甲妖皇的視線越過那帶笑的青衫年輕人,看向后方那兩頭龐然大物,紅面黑面,陽神境妖王,站立卻極端可怕,聽說在此之前有古修士降臨,這兩頭妖王殺掉了對方的皇者,生生啃食了皇道領域。
白面鬼手底下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