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放太久了?亦或是因為他天生劍骨又是劍修,身上自帶的氣質讓這些劍把他當成了同類?
不管是什么原因,莊秋趁著這些劍沒反應過來,拔腿就向上沖。
之前玩游戲,隔著屏幕他只能靠著文字感受,如今身臨其境,他總算知道這種無緣由的吸引是什么滋味,就是單純的想要得到這把劍。
一路平坦沒有阻礙,他自身體質又好,不到兩個時辰便爬到了山頂。
莊秋喘著氣擦了把汗,抬頭看過去。
插在山頂的是一把大半人高的重劍,寬九寸,通體漆黑發藍只有劍格是銀灰色的,立在那里散發著森森寒氣,大有以一劍鎮壓萬劍的氣勢。
四根鐵索各個如莊秋腰一般粗,緊緊綁在重劍之上。
莊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重劍,抿了一下唇,抬手握向劍柄。
重劍察覺有人靠近,透露出排斥的情緒,無數鋒利的劍氣如雨般傾瀉而下,眨眼間就在莊秋身上落下一道道口子。
不多時莊秋身上的衣服就被血染紅大片,他沒辦法運轉靈氣治療自己,只能硬抗著盡快走到重劍附近。
當莊秋握住重劍的劍柄,血液順著他的手流淌在劍身上時重劍頓了一下,四周狂亂的劍氣頓消,莊秋察覺到手中重劍透露出來的喜悅以及認可,心生疑惑,既然是雙向奔赴剛才還砍他砍得那么狠。
莊秋撐著劍呼了口氣,失血過多他有點眼花。
緩了不知多久,莊秋站直身子一咬牙向上拔起,重劍隨之發出一聲嗡鳴,破開身上綁了不止多久的桎梏,落在莊秋手中。
它本重達萬斤,此刻落在莊秋的手中卻是最適合他的重量。
沒了要鎮壓的東西,靈力在此刻也能施展出來了。
他從納戒中將二師兄曾經給他的丹藥全部翻找出來倒進口中,體內心法運作,不多時莊秋就覺著沒那么疼了。
然而事情還沒完。
他蹲下身,擠了擠胳膊上已經黏在一起不怎么流血的傷口,沾著自己的血就地畫了一個小法陣,本命法器比一般的簽訂契約更復雜,光是吃點血這種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
莊秋將重劍放在法陣上面,捏指結印啟動法陣。
下一瞬天空傳來“嘭!”的一聲。
莊秋被嚇得一哆嗦,抬頭就見天破了個大洞,劍冢異常牢固的結界居然被打碎了,而擊碎劍冢的是三個來自不同方向的法器。
一架殘舊的古琴,一盞青綠色燃著火的提燈以及一個酷似莊秋鬼修馬甲的傀儡。
眨眼間三個法器已近至莊秋眼前,而后擠在那小小的法陣上與重劍一起和他簽訂了契約。
莊秋連中斷都來不及,游戲面板緊跟著跳出,他看到地圖面板上整整齊齊四個紅點正向他飛快逼近!
莊秋在棄游后,他一身牽掛包括自己的本命法器都被留在了游戲中。
失去主人的本命法器多會自毀,即便莊秋本人并沒有死亡,但游戲中的他確實與法器切斷了聯系。
然而三百年過去幾個法器雖有破損但仍存在著,定是有人強行耗了修為阻擋。
此時眼看著被他修復了三百年的古琴受到召喚飛離,越千寒眸中閃過一抹狂喜,跌跌撞撞地從房間內走出,緊隨著古琴飛去。
同在寒星派混入鬼修陣營的柳熙前腳剛要踏進秘境,后腳一直存放在他胸口處的傀儡飛走,傀儡速度極快,若不是柳熙貼身佩戴,或許不會被發現,他眼眸驚顫,收回腳逆行而去。
遠在妖界閉關的幽白同樣察覺到自己掛在殿內的懸燈不見了,哪怕遭受反噬也要強行醒來,一雙碧藍色猛然睜開,破開大門沖了出去。
守在灼涯秘境入口處的暮北竹掃了眼逆行離開的柳熙,心覺古怪,而后察覺劍冢結界被破,屬于江音的重劍被人簽訂了契約,驚訝之際,他已然飛奔過去。
回來了,是他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