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對這個人越來越反感,淡淡道:“我一個遠方表兄。”
“哦?”陳硯松陰陽怪氣笑了聲:“你居然有個胡人親戚,我同你成親幾年,居然不曉得。”
玉珠也沒慣著:“是啊,我同你成婚四年,也不曉得你外頭有個長期床伴,看來咱們夫妻并不怎么了解對方。”
言及此,玉珠坐到長凳上,端起那杯原本倒給陳硯松的水,抿了口,莞爾淺笑:“二爺來要說什么話?”
“你看你,脾氣越發像個小孩兒了,怎么才說了兩句就惱了呢。”
陳硯松嗔了句,起身走到玉珠跟前,俯身從后面親昵地摟住女人,發現她厭煩地抖了下身子,陳硯松悻悻一笑,坐到玉珠對面,指尖摩挲著茶壺,垂眸盯著桌面上的木頭紋路,道:
“知道不,最近我時來運轉了,老大的磚窯塌了,壓死了幾個人,他花了點小錢打算往下壓,沒想到如今事鬧得大了,事主家里人顯然覺得賠的銀子不夠,要他償命哩,王爺見狀,就將賞他的差事收回了,轉頭給了我,這是有心栽培扶持我。”
“那不是如你愿了么,恭喜。”
玉珠喝了口水,心咯噔了一下,斜眼望向陳硯松,試探著問:“你素來和老大不對付,別不是你派人做的吧。”
陳硯松臉色微變,瞪著玉珠,陰惻惻地冷笑:“那可是幾條人命的官司,你就算恨我,也不必這般污蔑我吧。”
玉珠瞥了眼男人,暗道:難說得很。
忽然間,兩個人又都不說話了。
陳硯松翻起只空杯子,轉著玩兒,有意無意地瞅著窈窕貌美的妻子,冷不丁問了句:“最近除了你那個親戚表哥,還有沒有旁的人來探望你?”
玉珠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魏王,她十指交疊住,嗤笑了聲:“你不是派了良玉看著我么,怎地,她沒告給你?”
“我好多天沒見著她了。”陳硯松抿了下唇,笑道:“再說她同你關系更好些,便是有什么,估計也不會同我說。”
“我能有什么?”玉珠挑眉反問。
陳硯松笑了笑,指頭搓著杯口,笑吟吟地望著玉珠:“王爺他來過吧,真是有趣得緊,上回你去王府訴苦,云恕雨和福濃兩個從洛陽消失了,緊接著我丟了巡糧使的差事,這回咱倆決定和離了,他主動來蘭因觀探望你,我忽然又得了個肥差,我笨得很,真是想不通這里頭的關竅,玉珠,你告訴我,王爺為何前后兩幅面孔?為何對我的態度千差萬別呢?為何對你這般厚待?”
“你是說我偷人?”
袁玉珠氣恨得要命,卻一派的風輕云淡,歪頭盯著陳硯松,問:“證據呢?誰看見了?”
陳硯松緊緊地握住空茶杯,淡淡笑道:“他是王爺,誰敢看呢?又有誰敢找證據呢。”
“沒有。”袁玉珠直接打斷男人的話。
“真的?”陳硯松猛地抬頭,望向玉珠,心里竟有幾分歡喜。
袁玉珠拳頭緊攥住,忽然噗嗤笑了,連住躺了兩天,她身子尚未完全恢復,還在發著燒,在她看來,便是和離了,那也曾做過家人的,你陳硯松來蘭因觀,不問問玉珠你最近身子如何?外頭住的還習慣不?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