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阿姨很照顧他,和上次一樣,做了很多南方小菜,其中有一道酒釀糖醋小蟹很好吃。小蟹提前剪了鉗子沖洗干凈,裹上面粉炸得酥脆金黃,再澆上調好的醬汁。殼薄,不用剝,炸過后可以直接吃,一口下去酥脆生香,醬汁濃郁,回味無窮。
這道菜離鹿行吟最近,盤里一堆小螃蟹,還剩四個時,他夾了一個。
霍思篤隨后也夾走一個,隨后盤子里很快就要空了,霍思烈突然大聲抱怨起來:“劉姨!下次小螃蟹多炸一點啊,今天都沒吃到幾個。”
霍思篤說:“以前都夠吃的,劉姨忘了多了一個人吧。”
劉姨笑瞇瞇:“下次多燒兩斤小蟹就好了啊,晚上再給你們燒。”
霍思烈筷子在碗底戳出很大的聲音:“從學校回來不就是想好好吃個飯嗎,先是等到下午一點半才吃上飯,現在又想吃的菜都沒有,餓死我啊?!”
他起身把碗一放:“我打電話叫外面那家餐館外送算了。”
劉姨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也不生氣,只是說:“哎!你這孩子。”
霍母說:“沒事,他想吃就讓他吃吧,劉姨一會兒再辛苦你多炸一盤。”
沒人再說話了,席間氛圍有些沉悶。
他們是養子,鹿行吟是親生孩子。
他的來臨,仿佛給這兩個孩子帶來了一種天然的恐懼,做事說話都更加歇斯底里,以此來尋求霍氏夫婦的關注,好更加放心。
鹿行吟不再夾菜,安安靜靜地吃著米飯。
門外突然一陣車輛轟鳴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霍氏夫婦彼此對視了一眼。
鹿行吟也隱約有了預感。
斜對面的霍思篤聽見這聲音,放下筷子,眼神發亮,起身往門口走去;而已經快走到樓梯口的霍思烈也驚喜地轉過頭來,興高采烈地喊:“放為哥?”
鹿行吟捏著筷子的手輕輕頓住,隨后接著不動聲色地低頭吃飯。
門開了。
顧放為發間墜著雨珠,碎發烏黑,那雙桃花眼抬起來,走廊燈照著看,眼尾的紅格外明顯,深沉漂亮。
他彎腰換鞋:“叔叔阿姨好,今天耽誤了點時間來晚了——我聞到小螃蟹的味道了。”
霍母也笑:“餓了吧?過來吃。”
因為老一輩的緣故,霍家和顧家交情一直都好。每次霍氏子女出國游玩,照應接待的總是顧家,而顧放為在小學出國前,基本也是帶著這兩個弟弟妹妹長大的,釣魚爬樹滾你坑瞎胡鬧過,又因為顧放為是出了名的天才,霍氏夫婦對他也很客氣,都指望著他能在學習上一起帶動一下霍思烈、霍思篤。
而這件事已經卓有成效;霍思篤受顧放為影響,一直想跟他考一個大學。霍思烈雖然沒好好學習,但他青春叛逆期,家里沒什么人能管他,卻對顧放為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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