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曦激動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他死里逃生般高興,用力抱住她,在她耳邊不住道謝:“多虧你我娘才能活下來。”
若非柳竹秋巧妙勾動皇帝的惻隱之心,又教他以正確的方式扭轉圣意,惠音不可能得救。
“來日我們母子團聚,你就是頭號功臣。”
他已不知如何才夠表達對她的喜愛,昔年唐高宗為武后再建大明宮,將來柳竹秋就是讓他再造一座紫禁城他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狠狠接了個吻以后,他捧著她的臉打量心肝似的凝視她。
“我發現你和我娘的名字里都有個秋字。”
“哦,殿下要讓臣女改名避諱?”
“不不,我是想說,我們的緣分是天注定的,老天爺可憐我從小沒娘,就派你來陪護我。我這條命是娘給的,又是你救下的,你就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
……他的意思是我像他媽?
明知是夸獎,柳竹秋仍感郁悶,仔細想想她在朱昀曦身邊扮演的角色是很像多功能的保姆,出謀劃策、保衛安全、調情□□,雖然第三點她也很享受,但總覺得累心。
還是出發點沒矯正,只拿他當主公,她就是穩賺不賠的。
柳竹秋的思維習慣跟著樂觀走,隨即又想當年憲宗摯愛的萬貴妃起初也是他的保姆,假如她能獲得與萬貞兒相媲美的寵信便足夠實現理想了。
她忽然信心滿滿,刻意歡笑:“殿下也是臣女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
朱昀曦差點飄到天上,忙問:“你說的可是真的?沒哄我?”
“當然是真的,臣女身邊的男人您都認識,有誰比得過您嗎?”
“好像是沒有。”
“就是說嘛。”
朱昀曦的心情從地獄飛到天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還要等若干年才能見到母親。
“你那天帶陳家的傻子去見我娘,她高興嗎?”
“嗯,裕哥是她的親外甥嘛,而且跟您長得很像,師太見到他就如同見到您。”
朱昀曦不樂意了:“那小子呆頭呆腦的,回頭我娘還以為我也生成那樣。”
聽他鄙視陳尚志,柳竹秋需要靠演技支撐笑臉了。
血緣還真不能界定人的種類,枉自陳尚志擔心表兄受苦,催著她去報訊,早知太子是這個態度,真該讓他多難受一陣子。
朱昀曦看不破柳竹秋的心思,卻了解她的好惡,醒悟方才的話不厚道,連忙修補:“那小子傻是傻,但好歹是我的親表弟,我還得盡力關照。以后每月送三百兩銀子給你做養育費,幫我找人好好伺候他。等再過兩年就給他討個老婆,他是得病變傻的,應該能生出正常的孩子。”
這措辭像在養牲口,柳竹秋更不悅了,借口公務在身向他告退。
朱昀曦知她生氣了,忙拉住哄:“我又說錯什么了,你指出便是,何必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