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英低聲回稟,“宮中起了兵變后,秋莊主便啟程離開了,給先生準備了馬車,就在北門外。”
許半山聞言,不免也搖頭失笑,秋修然如何精明的人,只怕早早便有準備,宮變一起,便灑然抽身,來時,是不沾泥塵的秋莊主,去時依舊風度翩翩不急不緩。
馬車簡單樸素,一路往城郊前行,有三王子腰牌在身,一路暢通無阻,到出了城門,柳征才長吁一口氣,面露不忍,“只是可惜了侯老將軍。”
袖袍上俱是侯萬疆噴濺的鮮血,許半山往身前慢慢澆了一盞溫茶,自袖中拿出那半寸絹帛:
許秋暝、桓洼乃大成奸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字跡平淡,絹帛也是普通的布料,看不出來處,柳征看到上面的字跡,后背出了一層細汗,“方才太險了。”
侯萬疆是武將,本身有武藝在身,只要他一動,命休矣。
只確實是忠君愛國的良將,且對待百姓誠心誠摯,對他亦是誠心結交,許半山輕嘆,思量給吳王送信的人是誰。
侯萬疆請他入府前,必定徹查過他的來歷,若能避過侯萬疆等人的盤查,許半山自認沒有露行跡的地方,此人竟是拿實了他與桓洼兩計,并及時送信給吳王,險些壞了大計。
究竟是誰?
信報送到崔漾手中,她已過了淮水,與二十萬麒麟軍屯駐長江北岸,奏疏里短短數語,卻也能想象當日是何等驚險。
許先生是書生文人,并不擅武,此番差點叫他與秋修然折在越國都城。
徐令看完信報,神情凝重,“如論如何,此人不可小覷。”
如果是吳王的人,那么后續吳禹不會順利繼承王位,桓洼必死,如果是司馬慈的人,桓洼與吳禹也必死。
顯然送信的人不屬于這兩方勢力。
吳王與司馬慈聯手,再與大成爭斗,大成便要吃力許多,此人不希望吳王與司馬慈內斗消耗,只怕是沖著大成來的。
崔漾在書房里踱步,片刻后吩咐洛英,“既然對方能勘破越地的謀算,只怕南國邊境的情形也會生些變故,你速速前往南國,將消息告知梁將軍,著令他機變行事,目的只有一個,攻下南國。”
洛英應聲稱是,收了密令,立刻出發了。
作者有話說:
時間長了不寫手生了,明天會修改一下,o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