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番折騰,我感到肚子里翻江倒海似的一陣難受,看來這次病得很厲害,于是又回到屋里,看了看時間,已是中午十二點。
又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鄭雨溪送來午飯,小米湯、饅頭和炒茄子。她看了我一眼,說:“趁熱快吃吧。”
我知道剛才她為我準備午飯去了。也許鄭雨溪主動在菜金里加了錢,也許房東聽說我生了病有了良心發現,今天菜里的豬肉格外多,油水也足。
我感激地看鄭雨溪一眼,洗了手臉,在木桌前坐下來,說:“一起吃吧。”
她輕輕點了點頭,說:“我吃過了。”
我不再說話,低頭喝了一口米湯。
她一臉擔心,問:“你好些了嗎?”
我用力點了點頭,木雞一般傻傻地看著她。
她有些著急,催促道:“快點吃,吃了飯才有力氣。”
我慢騰騰地咬了一小口饅頭。她把竹筷放到我的面前,說:“吃吧。”
我宛如一只鳥,吃得很少,也很慢。
她轉身離開。
我才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她又敲門進來時,我已將飯菜吃光。她收拾完碗筷又離開了。
9
中午,我喝完藥,睡意襲來。解熱鎮痛藥大都有讓人嗜睡的功效。不一會兒,我就躺在床上睡著了。不過,這次我很快就醒了。大概是藥力發揮了作用,醒來后感覺身上輕松多了,腦袋沒有以前那么痛了。
我從床上起來,恐怕驚到正在門外畫畫的鄭雨溪,輕輕推開了門。
幾米遠的地方,鄭雨溪并沒有畫畫。盡管畫架上放著一幅即將完成的畫。她白皙的手正捧著一幅油畫發愣。油畫我見過,上面有個白衣女子,還有飄落的楓葉。
油畫很美,可是,凋零的楓葉和女子臉上的憂傷為畫面增添了些許凄切。
鄭雨溪聽到了腳步聲,快速地將油畫藏進包里。這一次,她沒有立即拉上拉鏈。僅是把油畫完整地放在里面。
我吃了一驚,想不到,她把那幅畫也帶到了峨山。憑直覺,這幅畫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并且畫的背后一定有一個凄美動人的故事。
既然鄭雨溪不想將那幅畫示人,我只能當作什么都沒看見。
鄭雨溪站了起來,亭亭玉立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心跳又不爭氣地加快了。鄭雨溪脖子上的墨綠色玉墜在陽光下發出剔透的光,項鏈讓她顯得愈加優雅漂亮,也為她增添了許多神秘。
“你睡醒了?”她笑得很好看,宛如開放在山巔的雪蓮花。
我哦了一聲,紅著臉說:“謝謝你為我買了藥。”
她抿嘴直笑,依然沒說話,樣子很美,至少不會遜色于峨山怡人的風光。
四周靜悄悄的,房東夫婦正忙著在廚房為我們準備晚餐,過不了多長時間,席老師和同學們就會回來了。
我下意識地抬頭望了眼天空,除了飛來飛去的山鳥,這里只有我和她。這個機會很難得,絕對是千載難逢。若不是我生病,這樣的機會恐怕永遠都不會有。想到這里,我便有了因禍得福的慶幸。
我暗想,這么好的機會,應該向鄭雨溪問些什么。的確,她身上有著一層神秘的綢紗,譬如,那幅畫、玉墜,還有她的家在什么地方……她身上的很多疑團我都無法解開。
我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不想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她又坐在畫架前,笑著說:“你先回房休息吧,我還要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