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對《賞秋》贊不絕口,我頓時有了飄飄欲仙的感覺。
晚上,我給媽媽打了電話,把獲獎的消息告訴了她。這樣做,并非為了炫耀自己,我并不是愛炫耀的人,只是想從電話里聽到媽媽甜甜的笑聲,那些來自遠方的笑聲,會讓我感到無比欣慰。
我想,這份榮譽至少有一半應該屬于鄭雨溪,暫不說是她的那幅畫給了我創作的靈感,也不說她還為《賞秋》進行過指點,就說若是她參賽的話,我絕對不會是大一組的第一名。這樣來看,這個第一名事實上應該是鄭雨溪的。
那夜,我久久無法入睡。鄭雨溪這個讓我無法看懂的女孩,為什么不參賽呢?她說有苦衷,參加美術比賽又有什么苦衷呢?真是莫名其妙!
4
大課間時,我收到追風的短信:午飯后找你有事,球場見。
教室都在同一幢樓上,還發短信,直接來找我不更好嗎?非要搞得神神秘秘。追風找我能有什么事?還不是因為鄭雨溪!
收到短信的那一刻,我對追風感到有些厭煩。
心煩歸心煩,畢竟和追風是老鄉,他找我有事,我不能不去。吃過午飯,我直接去了球場。
我遠遠望見,追風正一個人坐在看臺上發愣。元旦剛過,天已經很冷了,他身穿淺灰色羽絨服,兩手插進了口袋里。
他看到了我,從冰涼的看臺上站起來沖我招了招手,然后又坐了下來。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白紙,把紙平鋪在看臺上,然后在追風的身邊坐下。追風怎么挑了這么個鬼地方,我感到屁股底下一陣冰涼。
追風用手拍了下我的肩膀,說:“程越,聽說你美術大賽獲得了大一組的第一名,真厲害呀。”
我一臉不屑,說:“有啥厲害的,人家鄭雨溪沒有參賽,若是她參賽,第一名不會是我!”
“她怎么沒有參賽呢?”追風的眼睛瞪得像乒乓球。
這個問題我早已料到,說:“除了鄭雨溪,沒有人知道為什么。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她。”
追風低頭不語。
我白了他一眼,說:“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吧,要是沒別的事我走了。”
追風一把拽住我,說:“正事還沒說呢,怎么就走?”
我滿臉疑惑,說:“還有什么事?”
追風換了一副很陽光的表情,說:“我們想成立大一籃球隊,隊員當然以體育系學生為主,不過,也要從其他系吸收一些同學進來。我極力推薦了你,想讓你加盟大一籃球隊。”
這件事倒是沒想到,我感到很意外,定定地望著追風,許久沒有說話。
我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