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字如其人嘛”
許罌手扎在松垮垮的校服外套里,擰著眉頭聽學姐學妹們討論顧星沉,有點兒不高興,她轉頭,對已經走出幾步遠的少年“喂”了一聲。
顧星沉對她態度還是淡淡的,但總算不再躲著,今早許罌起得早,讓譚叔繞到顧星沉家的那條街,等著他,死活賴在顧星沉單車后座上的學。
“嘁,什么字如其人,都是廢話”許罌踢了個石子兒,轱轆滾了好遠,她偏頭看顧星沉,理直氣壯“我字就丑,可我長得這么漂亮啊對吧保持了兩年的校花呢”
顧星沉淡淡看她一眼“字如其人,說的是內在美。”
許罌停下步子,穿著白襯衣、深色長褲的少年已經走到了教學樓門口。
許罌皺起眉心,才反應過來
“你什么意思啊顧星沉,你是諷刺我內在丑嗎”
“喂你站住”
“你再不站住我生氣啦我欺負你哦”
走進教學樓的顧星沉,聽見女孩兒驕縱怨憤的抱怨,彎了彎唇。
從十二三歲他們初遇,許罌留給他的印象都是差不多的漂亮,壞,膚淺。
許罌絕不是那種有書卷氣的淑女,每當兩個人在一起,她經常恬不知恥、不知矜持,他一邊覺得她膚淺,一邊又喜歡。
她越騷。
他越愛。
許罌倒是不知道顧星沉想了些什么,她就瞧著少年消失在樓門口,努了努嘴,一腔不滿。
看吧看吧,真的,她以前不喜歡顧星沉、嫉妒顧星沉是有原因的。
人人都喜歡顧星沉,跟他放一塊兒,她就被比得跟塊豆腐渣似的
除了長得漂亮、朋友多之外,她好像一無是處啊。
許罌都快有點兒懷疑自己人生價值了,連她媽都偏心顧星沉,咦呀,這個斯文敗類可真會裝
許罌覺得,她爸媽怕不是真因為沒文化所以腦子笨
他們家女兒都給顧星沉糟蹋了,還覺得這人是好孩子呢
因為答應幫金宇的忙,所以這一周開始,到下周末比賽的時間,許罌除了在教室里纏纏顧星沉、惹惹他,偶爾上上課,其余時間都在多媒體樓的天臺,跟金宇的樂隊磨合,惡補唱功。
徐靜知道她在學校敲敲打打,沒有去外頭亂來,也睜只眼閉只眼,畢竟人家父母都睜只眼閉只眼了,班主任也只能這樣。
這次的比賽是市里一個二線說唱歌星和一些贊助商聯合舉辦的“原創說唱大賽”,自帶樂隊的那種,倒算不上多盛大的比賽,不過金宇是星二代的關系,跟那二線歌星和一些參賽選手都認識,如果發揮太菜,也掃面子得很。
所以這一場,看起來是輸贏之爭,實際上是金家老小的面子保衛戰。
許罌被揪著說了一下午的音高、音準,練得嗓子都干了,沒好氣地瞥金宇“所以你們娛樂圈的人都沒什么文化是吧沒事兒攀比個什么浮躁。”
金宇陰著單眼皮瞟一眼許罌,沒好氣。“你懂什么要是我這次狼狽了,以后出道了就會變成我黑料。那圈子我是早晚要進去的”
“說話客氣點兒學學我家顧星沉,說話多溫和有修養。”許罌抱胳膊吐槽,“怕黑料你還跟我們一起打架翹課瞎混,就不怕以后給娛記寫成不良少年”
金宇冷颼颼呲了一聲笑,翻了個白眼兒,不想理許罌。
許罌也懶得理他,反正金宇這人一直都是個怪咖。不過他作曲的才華還是很好。
寫詞就算啦,課都沒怎么好好上,語文長期不及格的學渣,能有多少內涵。
據金宇自己說,他寫英文還行,但許罌英語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虛張聲勢。
因為金宇英語也長期在及格線徘徊,徐靜說他作文寫得狗屁不通,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