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們不必有什么好面色可說,該打的打,該罰的罰。施恩多了,他們不得不會記得你的恩情,只會覺得你這個皇后軟弱可欺。”
元茂頗有苦口婆心,他沒像現在這般去教人什么,她算是第一個。
她什么事都不上心,宮廷事務只要下面的人給她做好了,她就繼續樂她的。
時日一長,她也沒有任何改的意思。
元茂睨她,“朕說的,都記住了沒有”
白悅悅連連點頭,一副虛心聽講的模樣。過了小半會,她輕聲道,“剛剛陛下說那話的樣子。好像阿爺在教家里的小娘子呢。”
她這話出來,元茂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心下生出濃厚的警惕,不知道她能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來。
“朕只是”
他話還沒說完,白悅悅就坐了過來,她伸手挑起他面前之前看的那些公文,隨意的翻了兩下,知道都是不怎么緊急的政務,丟到一旁。
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對著他的耳朵吹氣,“阿爺”
她嗓音嬌嬌嫩嫩,如同三月里枝頭的純春鶯。然而這把嗓音落到了他耳里。如同頭頂了直直挨了幾道天雷。
他兩手扶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拉開,臉色煞白。
白悅悅見狀,“陛下不喜歡這個”
元茂深深吸了幾口氣,“以后不許這樣玩。”
白悅悅干凈利落的道了一聲好,“我還以為陛下會喜歡呢。”
“朕怎么可能會喜歡這些,誰教你的”元茂幾乎咬著牙說話。
他喜歡和她的一些情趣,如同蜜里調油,但是這個他是真的承受不來。
白悅悅見他這樣子,毫不遮掩的笑。元茂見她笑的花枝亂顫,沒有好氣的暼她,隨手拿起手邊的一卷卷軸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下。
“你這樣不好。”元茂道,“滿腦子都是男人。”
白悅悅沖他飛快的眨眼,“可是陛下是我丈夫,我滿腦子是陛下,又有什么不對”
這話讓元茂好半會道不出話,他直直望著她,對她敞開雙臂。白悅悅一頭就投到他懷里,她仰頭看他的時候,那雙眼都是甜的。
“罷了,”元茂嘆氣道,“你這樣也不錯。”
是不錯,傻乎乎的。一捏就是軟的。
白悅悅腹誹。
她今日醒來的時候躺床上想了大半天,算是想明白了。既然元茂給她揣著明白裝糊涂,那么她也就順著他的意思,裝個糊里糊涂的樣子吧。
撕破臉也不是時候,而且現在撕破臉攤牌,對她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露出糊里糊涂的樣子,元茂還會和她膩歪。要是真的把皮都給扯下來了,怕不是就變成惱羞成怒。
至少這幅糊里糊涂的模樣,估摸能從元茂身上給敲不少好處下來。
等到回洛陽之后,再好好盤算。
元茂在再次召見了各大族的領頭人之后,啟辰返回洛陽。這次山東之行,對他來說收獲頗豐,他想要達到的,也已經全都達到了。
回宮之后,他帶著白悅悅先去長信宮。
不管他和這位嫡母已經斗得如何你死我活,但是兩人在明面上依然是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