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雙眸一亮,欣喜道“你還認識張家樓的掌柜”
“嗯。”梁錚淡聲,“是我朋友。”
李含章聞言,簡直喜上眉梢。
有這層人情在,往后要買張家樓的吃食,豈不是易如反掌
“那很好。”她笑盈盈道,“你往后可多往張家樓走動。”
言下之意就是,常為她帶些吃的回來。
在使喚梁錚這件事上,李含章無師自通。
不過,說來也怪,如梁錚這等不著家的將帥,本與上京酒樓的掌柜八桿子打不到一起。
李含章好奇道“你常年在邊塞,怎會同張家樓的掌柜有交情”
梁錚不吭聲。
氣氛倏地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李含章沒等到梁錚的回復,卻也隱約察覺到了此刻的異常。
這感覺似曾相識。
一如提及青騅、提及亡故之人時。
李含章收了聲,將呼吸也屏住,試圖捕捉麻布衫那頭的動靜。
可她只能聽到豬鬃刷過馬匹的聲音。
與先前兩次不同。
這一回,梁錚什么都沒有說。
李含章忽然想起,二人成婚時未拜高堂。
哪怕婚后過去多日,她也從來沒見到過梁錚的雙親。
上京的權貴們說,梁錚毫無依傍,是飄蕩不定的浮萍,比草芥更低賤,才能豁出身家、罔顧生死的界限,做戰場上最兇狠的惡狼。
她從前沒有深究,此刻卻覺得苦澀。
這樣的人,到底是將怎樣的往事埋葬在了過去
她吃不準自己能不能問、該不該問,只好習慣性地退縮回去。
李含章低著頭,注視自己的足尖,輕聲道“你還是不要告訴本宮了。”
她不敢知道。
梁錚嗯了一聲。
此后,直到刷洗結束、歸還外裳,二人都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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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錚刷完青騅后,沒有騎馬,而是只身徒步前往西市。
天色尚好,百姓活動頻繁,街坊四處人聲熙攘,一路都有孩童追逐打鬧。
他腳程較快,不多時便抵達西市。
梁錚先到筆行去,隨意買了一支狼毫。
他不懂這些風雅的門道,被掌柜忽悠著,用高價買了次品。
出了筆行,沒走幾步,又到了張家樓。
此刻雖不是飯點,但吃茶點的百姓依然坐滿大堂。張家樓的伙計忙得不可開交,本要上前迎接梁錚,卻被他揮了揮手、隨意打發。
魏子真站在柜臺前,埋頭打著算盤,木珠滾動聲隱沒在喧嘩之中。
梁錚走去,曲指在幾案上敲了兩下。
魏子真聞聲抬頭,見是梁錚,驚訝道“你怎么來了”
“來跑腿。”梁錚不咸不淡,“蘿卜糕,打兩盒。”
魏子真愣住,如遭雷擊。
他知道,蘿卜糕是李含章的心頭好。
梁錚這木驢是怎么搞的英雄也難過美人關
木驢英雄皺起眉頭“怎么,見鬼了”
魏子真一時無答。
他走出柜臺,扶住梁錚的肩膀,使勁兒地捏了兩下,像在確認對方的真實。
魏子真一臉不可置信“你可有什么要同我交代的”
梁錚,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吧。
作者有話要說軟刀子不光能拿捏命脈,還能拿捏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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