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摸,摸到下午椅子上相同的雕花。
賀關恰到好處地出聲“給我吧,辛苦了。”
樓冬藏“好。”
賀關接過來,把吸塵器的塵盒和吸嘴都拆下來,上面的灰塵綹撿到垃圾桶里。
等洗完手,他把樓冬藏拉進衛生間,把干凈大半的塵盒和吸嘴遞給樓冬藏“把這兩個洗了,我去打掃主客臥衣帽間和雜物間。”
樓冬藏“好。”
兩個人接著忙起來。
等到二樓被清理的差不多,賀關還拿另一個便攜吸塵器打掃了被褥和床墊,又把樓冬藏洗過的塵盒和吸嘴放好,瀝水。
徹底完成這些,他整個人已經腰酸背痛,癱在客廳地上那張厚床單上喘氣。
這些天樓冬藏聽聲辨位的能力見長,再加上賀關在身邊就不會頭疼的緣故,輕松許多。
他蹲下身按住床單坐下來,賀關還以為他要過來親自己,慌得在地上滾了一圈。
樓冬藏“怎么了”
賀關訕笑“沒事沒事腰疼,滾一滾舒服點”
這幾天他還處在自己穿進一個b虐戀的印象里,下意識覺得全員喜歡男人,敏感過度。
看來要好好改改了。
似乎被他蹩腳的理由逗笑,樓冬藏看向他,眼睛閉著,很輕地揚起嘴角。
這下賀關和他隔著一步半距離,笑說“挺好,來兩天第一次見你有別的表情。”
樓冬藏“什么表情”
賀關雙手枕在后腦勺,看天花板“會笑了啊。”
他很快補充“嗯,不過只是個半成品。”
樓冬藏“”
賀關“因為看不到眼睛。”
賀關抬起手,擋住客廳天花板吊燈的光芒,看自己模糊的指緣“眼可是最好分辨一個人的地方。沒有兩個人的眼睛一樣。虹膜、眼白、眼睛的光澤、形狀、皺紋”
“還有眼神。”
他似乎陷入一個短暫的回憶,只說到這里,再也沒有往下說。
樓冬藏不想多提“明天上班”
賀關閉上眼“嗯,原計劃是這樣。”
樓冬藏沒有接話。
賀關直覺他有事要問,往前回想,想起自己中午答應他要在家陪他的承諾。
他還不至于把這事給忘了,說“對了,上午和你說在家陪你。現在簽了合同要上班,看來沒辦法每天都實現。這樣吧,你明天和我保持電話通暢,別掛斷,怎么樣。”
賀關掰著指頭“這樣岳叔如果有事你可以及時告訴我,我也能陪你,就是你可能得被迫聽我工作了。”
樓冬藏還沒試過和人整天保持通話。
賀關依然在思考這種方式的可行性“你一直戴耳機會耳朵痛吧,要不我弄個小音箱外放來那天我買了一個,想也知道第一天上班不會有太多事。”
賀關以為他會拒絕,畢竟自己這個提議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
而且樓冬藏也不是聽不到人的聲音就會抑郁的類型,至少現在來看不是。
樓冬藏“好。”
賀關“你的語氣特別像不想玩卻還得陪我玩沙堡的鄰居。”
樓冬藏“如果你還有力氣裝音箱。”
賀關在地上躺了半天,終于緩過勁,回話的反應都慢半拍“啊你說得對,那就、那就明天早上裝吧。”
昨天乳酸堆積引發的疼痛今天消下去,明天又會因為今天干的活疼了,真是個勞碌命啊。
賀關嘆了口氣。
樓冬藏“怎么嘆氣”
賀關痛苦地又翻了個身“吸塵器拿太久了,腰疼。”
看上去樓冬藏幫了一部分忙,實際上樓冬藏只負責了最清閑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