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看到這少爺露出要這樣的狠勁了,上次還是上初中那會,衛池記得很清楚,就是為了護他那寶貝小竹馬周夏,跟隔壁三中的混混刺頭拼架那次。
好家伙,就因為那刺頭看周夏細皮嫩肉的,長得又水靈,就犯賤嘴上占了他點便宜,還伸手摸了一把,這事不知怎的落到盛放耳里,他竟然當晚就拎著根木棍直接找了過去。
大雨夜,一挑九,場面慘烈。
當然,慘的都是對面,九個人被打進醫院七個,盛放下手極有分寸,往肉里狠打,卻不傷骨頭和危險部位,狠是真的狠,疼也是真的疼,也就是這樣才能給那些人留了教訓。
不過這事也就衛池他們幾個知道,盛放壓根就沒告訴周夏。
他當時也受了不少傷,大部分傷痕衣服都能遮住,最嚴重的還是后腦勺被敲得那一下,流了點血,縫了幾針,不過好在只是輕微的腦震蕩。
衛池記得,后來那一個星期盛放都穿著戴帽衫的衣服,硬生生把這事瞞過了周夏。
雖然過去很多年了,但衛池現在想起來還是對盛放打人的那股瘋勁記憶猶新。
也是從那以后,大家便都知道了,盛放這人有兩個雷區。
一個是同性戀。
另一個,是周夏。
看他現在這狀態,今天這事十有八九又是跟周夏有關。
也不知道這病殃殃的小竹馬命里怎么這么多劫,盛大少為了他可真是把一顆心都給操稀碎。
車子一路飚到圣豪酒店,怕多耽擱一秒周夏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就會多增加一分,盛放沒跟前臺的人多說廢話,直接把經理叫了過來,當然,這么大一個酒店的經理肯定不會隨意聽信他這個大學生的片面之詞,盛放一早就有準備,伸手把衛池這個五星連鎖酒店企業的少公子給推了出去。
衛池在心里流寬面條眼淚,他就知道,要不是他有這個利用價值,貴人多忘事的盛大少才不會突然想起他這么個人來。
畢竟他在盛大少的眼里,只要是為了他的小竹馬周夏,身邊這些個世家公子哥好友全他媽都可以是被安排的工具人。
有了少東家衛池作保和施壓,經理立刻把近兩個小時的入住信息給調出來,盛放掃一眼,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個眼熟的名字。
在刷卡進門以前,盛放腦海里已經想過無數種周夏被欺負或傷害的畫面,這些畫面像一把把生銹的鈍刀,割得他心口鮮血淋漓。
如果周夏真的有什么事,他不知道自己會對那個傷害周夏的人做出什么來。
他可能會殺人。
現在的盛放好像已經沒有理智可言,所以當他刷卡闖進酒店套房內,卻看到在他的想象里本該毫無意識任人擺布的周夏,此刻卻用腳踩著一個人的胸口,手里拎著一把凳子,而被他踩著的人還被繩子五花大綁地捆著扔在地上。
紅著眼睛的盛放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
周夏聽到了后面的動靜,行動遲緩地轉過身,有些迷蒙的眼神艱難地辨認出不遠處熟悉的身影。
“盛,放?”
周夏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并不算好,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撕扯過,有些凌亂,看人的時候視線沒有焦點,面色也緋紅,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似乎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盛放看到他這個模樣,一口牙都要咬碎,快步走過來,小心握住他的肩膀:“夏夏……”
他甚至不敢太大聲,他怕嚇到周夏。
現在的周夏盡管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可他聞到了讓他安心的熟悉氣息,感受到了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寬闊懷抱,直到這一刻,竭盡全力緊繃著的神經才終于可以松懈下來。
“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