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本來想直接帶周夏去醫院,可周夏卻不愿意,態度異常堅決,盛放拿他沒辦法,只好臨時又在隔壁開了間房。
感受到盛放的腳步停下來,周夏掀起眼皮,模糊的視線下看到一張大床,便抓著他的衣服搖頭:“不要在這,直接去浴室。”
盛放的手臂緊了緊,又一言不發抱著他去了套間里的廁所。
剛把人放下,周夏便扶著墻艱難走到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直接把頭埋了下去。
“你瘋了!”
盛放在后面一把把他扯起來,看著他滿頭滿臉的水痕,潮紅的面頰上有痛苦,也有扭曲的快意。
盛放除了心疼,更多的還是怒氣:“你這樣到底是在折磨我還是在折磨你自己,夏夏,這樣下去不行,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
周夏甩開他的手,滾.燙的臉頰被冷水澆灌,卻也只解得了短暫的燥.熱,難耐地伸手去扯領口,胸口的肌膚大面積裸.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盛放看到他從脖子到胸膛都染上了淡淡的緋色,纖細的鎖骨在襯衫下若隱若現,衣領再往下一些,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會露出來。
一想到如果剛才自己再晚來一些,或是周夏因為扛不住藥力被制服,現在看到這一幕的就會是那個許巖。
盛放臉黑得嚇人,伸手把他的領子攏好,越想越氣,又捏起他的下巴:“夏夏,你要氣死我。”
周夏下巴刺痛,眉心微微蹙著,慢慢睜開眼睛,睫毛上還有晶瑩的水滴。
落入眼簾的是一張盛怒下的臉,眉眼深刻而凜冽,咬肌緊繃著,顯然此刻正在極力忍耐。
他當然知道盛放有多擔心他,他自己也早就難受得快要受不住,但再難熬他也不能妥協答應盛放去醫院。
他體質特殊,從小到大只有家里人看過他的身體,生了病也是讓他們的家庭醫生來看,如果現在隨意讓別的醫生來給他做檢查,不知道會造成什么轟動事件。
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和痛苦就讓他這么多年來的堅守功虧一簣。
把手抵在盛放胸口想要把他推開,結果手軟綿綿的根本沒有力氣,按上去還沒有小貓的肉爪來得有威懾力。
盛放一把握住,漆黑的瞳仁緊緊盯著他的臉:“夏夏,我幫你。”
周夏的眼神顫了顫,掀起睫毛:“你說什么?”
盛放松開他的手,轉而把他抱起來放到后面的洗手臺上。
周夏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回過神時身體就已經觸到了冰涼的臺面。
盛放兩手撐在他身側,寬厚的胸膛將他整個人圈在自己懷里。
周夏低頭看著他的臉,好像知道盛放要做什么了,心里一陣驚駭,即使身上軟得使不出什么力氣,卻還是戒備地抗拒他:“你要做什么,盛放,我不要!”
盛放并不打算聽他的,掰過他的臉轉過去讓他對著鏡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周夏,我縱容你不意味著可以讓你隨意糟踐自己的身體,你不愿意去醫院,也不想讓我幫你,讓我怎么放心。”
周夏盯著鏡子里的人,雖然早就已經對他現在可能會有的模樣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正看到的這一刻,還是被那張充滿欲.望和渴求的臉而震驚到。
這真的是他,被藥物控制后的丑陋模樣。
他現在這個樣子,盛放會怎么看他,會覺得惡心嗎?明明是個男人,卻被下了這種藥,還險些遇到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