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這個問題……如果不是他重復了一遍,清水涼也不敢信是他開口問的。
琴酒殺人哪會在意這個?死去的人連名字都不配被他記得。若是有人殺他,成功了大不了一死,若是失敗了他一定會殺回去,不問緣由,不想未來。
這就是他為什么會是boss最放心的殺手。
因為這個人雖然聰明,卻干凈得能讓人看透。除了組織這樣的黑暗世界,沒有其他地方適合他生存。
所以即便是在充滿了陽光的海島,他也要把自己藏在陰影里。太盛的光會燒灼他。
這是一株有著特殊養法的盆栽。
喜陰,厭光。
熱愛養花養草的清水涼眼神充滿憐愛,語氣溫柔,“分人吧。有些人要殺我,我從地獄也要爬回來砍他一刀。有些人就沒關系,我可以站著不動讓他殺哦。比如你。”
她是認真的。
感受到這一點,琴酒感覺自己胸腔涌上一種陌生的情感,弄得他很難受,又壓不下去。他對清水涼慢慢說:“你過來。”
清水涼不明所以地走近了,他把她撈進懷里,埋在她頸側,在雪似的冷香包圍中,好似血液的流動都停滯了。
“……你怎么了?”
不會剛說完就要發瘋殺她吧大哥?
“……你回來是為了……”琴酒說了一半頓住,他看了看清水涼的眼睛,對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如果一切只是他的誤會呢?
沒有起死回生。
她們并不是一個人呢?
琴酒的臉色一直是蒼白的色澤,從那張臉上找不到太多表情,清水涼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被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看得她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想下去,“我們出去玩吧。”
琴酒卻忽然抱起她,把她扔回床上,俯身壓下來。銀色長發從一側垂下,軟軟地落在她胸口,有點涼。
他的聲音已經開始啞了,“不是穿不了泳衣嗎,別出去了。”
清水涼感覺自己還有點腰酸,蹙起眉頭想拒絕他。
“這次可以隨你來。”
“成交,你去把窗簾拉上。”
甭管他怎么突然想開了,有便宜不占是傻x。曬日光浴機會常有,對琴酒為所欲為的機會可不常有。
琴酒說話算話,果然任她在上面為所欲為,甚至皺緊眉頭任由她把他的雙手用絲巾綁在了一起。
正是日光最好的時候,哪怕拉上了窗簾,彼此的神情依舊清晰。和晚上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清水涼臉頰紅透了,她拿手去擋對方的眼睛,喘著氣說:“……你別看我……”
他很喜歡看她這時候的表情。有一種極為誘人的可愛。
他挺了下腰,她的手臂軟下來伏在他胸口,又露出那雙眼睛。
結束的時候她眼角沁出幾滴淚水,目光茫然找不到焦距。
他沙啞著嗓子低低地問:“……你到底是誰?”
她倒是回神很快,嘴角一勾,笑著比劃道:“我是宇宙之光,組織的脊梁,最忠誠的戰士——黑櫻桃是也。”
琴酒黑著臉把她推到一邊。
這一番折騰,兩人再度收拾好出門時已經是下午了。那條綠絲巾被琴酒扯破了,清水涼只好換了條白色的。
沙灘上正在進行自由報名的網球比賽,清水涼悄悄給琴酒報了名,強行把他推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