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以凝動了動小指,她分不清顧山雪此刻的情感到底是朋友的關懷居多還是愛意居多,在這個關頭也不敢訴說什么明白清楚的話語,但卻也仗著顧山雪這樣的態度為自己討要著好處。
不管是哪種情緒居多,都說明顧山雪也是對她有感覺的,她們之間的那一層薄冰似乎被這一場災難撞碎,消弭于無形之中。
“好,拉勾。”
顧山雪怎么能不依著她呢,小心翼翼地勾著闕以凝的手指,生怕弄疼了她別的地方,在勾住的時候輕輕地晃動。
闕以凝笑了起來,但是這一笑,卻牽扯到了傷口。
面部有些不對勁的拉扯感讓闕以凝立刻意識到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看著顧山雪,有些不自覺的慌張。
“山雪我的臉”
她艱難的抬著手去觸碰自己的臉,摸到的并不是光滑的皮膚。
“沒事的,你的臉沒事的,只是不小心擦到了而已,還是很好看的。”
顧山雪安慰著她,心里卻又難過又憤怒。
在闕以凝被推出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她臉上的傷口,醫生說可能是車子撞碎了玻璃,玻璃飛濺劃破了她的臉,醫生說的時候還有些惋惜,畢竟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
顧山雪那時便呆愣了一瞬,并非是她在意闕以凝的臉,她只是在想,闕以凝那么在乎自己模樣的人,要是知道了該有多受打擊,上面要是有一點細小劃痕顧山雪都心疼,何況是現在這樣。
“鏡子呢給我鏡子。”
闕以凝的語氣平靜,但是起伏的胸膛卻說明了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冷靜。
闕以凝雖然不能說愛美如命,但是也是寶貝著自己這張臉了,要是出了點什么差錯,她非要把背后的人千刀萬剮不可。
“現在的醫療技術很發達,我問過醫生了,這個是可以消掉的,等到你痊愈了,我們就去消掉就可以了,而且你這樣也沒有不好看的。”
顧山雪找了病房里的鏡子給她,遞過去的時候依舊輕聲的安撫著。
闕以凝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左臉正常,但右臉自眼角下方起,卻有一道斜線傷疤,幾乎抵達唇角,看起來異常滲人。
那道疤已經結痂,看起來異常猙獰。
闕以凝忍住了摔掉鏡子的沖動,但握著鏡子的手指還是用力到泛白,恨不得將鏡子直接捏碎了。
“我好丑。”
闕以凝悶悶不樂的說。
外貌不是闕以凝最在意的事情,但是在顧山雪面前,她真的很在意。
“你不丑,你最好看。”
顧山雪一點不避諱的觸碰著闕以凝的臉頰,讓她看著她的眼睛。
“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她的眼眸沉靜,帶著種神奇的讓人信服的魔力。
“可我還是覺得我這樣好難看。”
要是闕以凝能動,估計就鉆到被子里去了。
她不為這個傷疤在顧山雪面前自卑,她只是覺得頂著這半邊臉對顧山雪撒嬌都不太能施展自己的魅力。
護士敲了門,顧山雪讓她稍等,摸了摸闕以凝的臉。
“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
是最獨一無二的那束玫瑰。
顧山雪開了門,護士推著推車過來換藥。
她詢問著闕以凝的傷勢和情況,顧山雪站在一邊,給闕以凝的父母打了電話。
在開始的兩天,闕爸爸和闕媽媽非要守在病房里,但是他們自己的身體并不是很好,有些吃不消,顧山雪就提出了自己來照顧,闕爸爸和闕媽媽并不是很信任她,還是喬雨初極力替她說話,她才有留在這里照顧的機會。
闕爸爸闕媽媽收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尤蘭清還沒到病房前聲音就先到了,不停地催著丈夫走快點。
“我的凝凝啊你可算醒了,嚇死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