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卻勾起嘴唇說:“那你真不應該問我,安和老師。”
“畢竟我手上只有一張書頁,而修治君卻好像有一整本。”
“你不如去問他要怎么樣,順便問問他究竟在書上寫了什么?從小修治君就喜歡文學,他一定會在書上涂抹獨屬于自己的故事吧?”
他輕飄飄地說:“您這么在意他,為他付出一切,會在他的故事中會擁有姓名嗎?安和老師?”
“聽說他有了新的朋友,還不愿意見你?”費奧多爾笑了,“多可悲啊,正如同那些人小狗似的搖頭擺尾,想要得到你的垂憐,可他們又怎么知道,您也處于求而不得的狀態呢?”
“如同你拋棄了我們一樣,修治君也拋棄了您。”
安和在心中冷笑:你真是我見過最不乖巧最冥頑不化的孩子了,都到這份上還試圖挑釁我跟太宰的關系?
于是他露出了圣父無比的充滿光輝的笑容說:“沒關系。”
“我只要看見他能平安地成長就夠了。”
“修治君跟你不一樣,費奧多爾。”
“他是天使般的好孩子。”
“而你變成了讓我失望的老鼠。”
第105章(一更)三人的修羅場……
安和的話把費佳刺得不輕,面上雖不顯,他心情絕不至于愉快,無論安和說什么,都擺出幅要死不活的虛弱模樣來,只用他幽深的雙眼看向安和,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在安和早就做好費奧多爾不會老老實實招供的準備,對費佳與太宰這樣的人來說□□上的折磨與刑訊是沒有意義的,最簡單快捷的方法說不定是找來能夠讀取人記憶的異能力者。
安和查過,登記在冊的異能力者中確實有能力相似的,可不是要觸碰被讀取者做媒介,就是有一定幾率迷失在對方的心靈世界中。
對象是費奧多爾的話,無論哪一種都無法起效。
還是□□吧,安和很快有了主意,費佳若能老老實實呆著已經是給自己幫大忙了,有人劫獄的話也不錯,可以將同伙一網打盡。
其實還有種一勞永逸的方法,那就是背刺一了百了,可是……
【人物: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警告:不可死亡!不可死亡!不可死亡!】
【違規懲罰:《黑化101》自毀程序啟動】
為了接著玩這體驗感很強的游戲,安和不得不放棄了誘人的背刺打算。
他跟費奧多爾的對話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安和知道書在太宰手上。
問題來了。
明明太宰手上有書,為什么不使用它顛覆費奧多爾編造的故事?還是說使用書有額外限制?
安和想搞清楚這點,可太宰那孩子對他很是抗拒,最近好感值與黑化值又停滯不前,既沒上也沒下。
如此看來,他竟不能親自出面了。
……
“書?”織田作之助發出疑惑的促音。
“是的。”安和將書的作用解釋了一番,“是很了不得的物品,對這世界來說就跟耶和華一樣吧?”
織田作肅然起敬:“是這樣沒錯。”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安和裝模作樣地嘆口了氣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太宰刺殺事件就是被書扭曲出來的無中生有的事,可按照費奧多爾的說法,書很有可能就在太宰手里,那他為什么不重新涂鴉出一個新的故事以作反擊?”
“我很關心那孩子,可他不待見我,據我所知他也只聽你的話了。”
“代替我去問一下吧,織田作,我擔心他。”
織田作很不想介入太宰與安和的關系,他對混亂的修羅場局面隱有些畏懼,但他又是個好人,好人是不會拒絕朋友的請求的。
于是他只能顫一記眉頭說:“好,我去問問。”
掛斷電話后,織田作回到布置精美的牢房前,隔著一層厚厚的、沒什么存在感的防彈玻璃,森鷗外正在桌后看書,那紅棕色的木桌上有一座精致小巧的花瓶,紅艷艷的玫瑰花尚且沾染著清晨的露水。
“是安和君打來的電話?”
織田作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森鷗外笑了:“我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你,織田君。”
“某一天有下屬告訴我,干部太宰不知怎么的,與黑手黨內一名底層員工走得很近,我當時想:能讓太宰喜歡,該是什么樣的人。”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
“他并沒有喜歡我,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森鷗外被逗笑了,他合上書本說:“光是把朋友與太宰這兩個詞匯放在一起就很奇怪了,我從小就認識那個孩子,他一直沒有朋友。”這話聽起來很可悲。
“但我也多多少少猜到為什么他喜歡你了。”他慢條斯理、故弄玄虛道,“你跟某個人很像。”
織田作總覺得自己聽說過類似的話題,而且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還是別接著說下去了,于是他擺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用寬闊結實的后背面對森鷗外。
關森鷗外的牢房很高科技,手指按兩個鍵便能屏蔽語音,加之以后背視人,即便森鷗外懂唇語都無用武之地。
嘟嘟嘟三聲后,電話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