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淋了雨,她特意泡了熱水澡,喝了感冒沖劑,又把自己在羽絨被里捂了一晚上,后背悶出一層汗。
第二天起床時照樣有點感冒,聲音嗡里嗡氣的。
雖然受涼導致的感冒傳染概率不高,但池年還是戴著口罩避開了行政部的同事們,直接去往自己的辦公室。
前臺正在茶水間,看見池年忙叫住了她“池總助,今天還是你去給祁總送果蔬汁嗎”
畢竟祁總受傷回來后,端茶倒水的工作都被池總助承包了,也只有池總助能無視祁總要黑咖啡的要求,每天雷打不動一杯果蔬汁端過去。
池年剛要說自己感冒不方便,下秒眼珠轉了轉,點點頭“我送就好。”
前臺將果蔬汁交給她,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池年看著眼前的果蔬汁,輕哼一聲,將口罩摘了朝電梯走去。
她管他會不會被她傳染,最好把他也染感冒了,以報自己昨天被摔之仇。
祁深昨晚休息的不怎么好。
他做了一個詭異的夢,夢見了池年拿著創思的機密文件奔向嚴嘉的懷里,轉頭笑瞇瞇地看著他“周扒皮”
而后祁深便醒了,想到那個夢,心情也大打折扣。
昨天的那輛車也送去保養了,罪魁禍首同樣是池年。
辦公室門被人敲了兩下,祁深抬眸掃了眼門口。
今天的池年穿著簡單的雪紡衫和長裙,手里端著墨綠色的液體,只是臉色少了點紅潤,唇比平時也稍蒼白些,眼睛卻依舊亮閃閃的,生機勃勃。
祁深收回目光,只當沒看見她。
池年將果蔬汁放在祁深面前,刻意朝他靠近了點兒,甕聲道“祁總。”
祁深聽著她明顯感冒的聲音,表情依舊淡淡的“放在那兒就好。”
池年將果蔬汁放在辦公桌上,人沒有動。
祁深拿著文件的手一頓“池助理還有事”
池年眨了眨眼“我要看著你喝完啊,不然我走了,你把果蔬汁倒了怎么辦”
祁深終于抬頭,意有所指地看著她“這個可沒有感冒沖劑那么難喝。”
池年眼睛一亮“你看見我發的朋友圈了”
祁深一怔,臉色沉了沉“沒有。”
見池年依舊沒有出去的打算,祁深干脆拿起果蔬汁,仰頭一飲而盡,示意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可以走了吧
池年卻依舊沒動,瞳光閃了閃,拿出手機發給他一份名單“祁總,有幾家電視臺和自媒體想要對您進行一次專訪,我挑了幾家有影響力的,您看看沒問題的話,我先整理一些采訪問題,陪您走一下流程。”
祁深皺眉,看著文件上的媒體名單,反問“走流程”
他不記得自己以前還需要走流程。
池年一本正經地點頭,謊撒的渾然天成“你畢竟失憶了嘛,有些媒體就愛挑著尖銳的問題問,我擔心到時候再出紕漏。”
祁深將手邊的文件放下,微微抬頭看了她一會兒,不經意道“我還以為池助理生昨天的氣,想把感冒傳染給我呢。”
池年心里咯噔一聲,眼神一僵,唇角揚起的恰到好處地微笑也凝結了兩秒鐘“哪能呢,我就是單純地擔心您和公司。”
祁深睨她一眼,她的眼神太透了,恨不得把“我在耍小心思”這幾個大字刻在里面,偏偏又努力睜大眼睛,竭力展示自己的“真誠”。
嗯,的確在很真誠地耍小心思。
“祁總”偏偏當事人沒察覺出來,還在“誠摯”地盯著他。
祁深猛地回神,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神色冷凝了幾分“去那邊整理。”
池年笑瞇瞇地轉身坐到沙發上,抱過一旁的備用筆電,開始整理幾家媒體的特性,及媒體人慣于挖掘的尖銳的點。
最初她的確想著在辦公室多待一會兒,將感冒傳染給祁深,可忙起來便投入到工作中了。
幾家電視臺幾次三番邀約采訪,正是因為創思獨特的芯片技術以及如今已經初步形成了專屬的互聯網生態,可其中不少問題涉及到一個多月后發布會的機密內容。
因此這場采訪,既要通過媒體給公眾留足期待感,又要保持神秘,為發布會吸引眼球。
這類輔助類文字工作,池年做起來算是得心應手,加上祁深就在身邊,有問題隨時發問,及時調整,工作進展很是迅速。